啪
一盞上好的兔毫盞落地,應聲而碎。
「美人…」
司徒曄聽到聲響的時候,心突的一跳,一抹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此時他顧不得那麼多,也忘記了他還在裝深沉,他直接衝到屋內,太醫見是司徒曄趕緊請安,司徒曄看到嬋兒好好的坐着,定了定心神,不想被她看出什麼端倪來。
「是美人召太醫啊?那她的身體如何?」
「這…」太醫有些遲疑,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司徒曄看起來淡淡的,可他卻不敢忽視他剛剛進來之時對她的緊張。
嬋兒起身,給司徒曄請安後道:「陛下,臣妾無恙。臣妾只是召太醫來請平安脈。」
司徒曄看向嬋兒腳邊破碎的茶盞碎片,心微沉。
「這個啊…」嬋兒自然看到了,「臣妾不小心失手打碎的,陛下您不用太在意。只是不知道今日吹的什麼風,竟然把陛下都吹來了?臣妾是不是迎接遲了?」
嬋兒,你騙誰呢?你會失手打碎了茶盞?就算會,也一定是有什麼事的,你的鎮定我豈會不知?嬋兒啊,我只不過是希望你能平安,可你連你的身體如何都不肯告訴我實話嗎?
司徒曄轉頭看着太醫,「到底如何?」
太醫暗中默默的抹汗,他在猶豫該不該說實話,剛剛在陛下進來的前一刻嬋兒剛剛警告過他,他也知道嬋兒她辦得到,更何況她是美人,想要弄死他一個太醫不是很容易嗎?
可現在對着陛下,他的這種威壓令他恐懼,第一次他意識到皇上就是皇上。
以前的司徒曄在他們太醫的眼中,雖然有才華,可畢竟心性太軟,沒有上位者的狠唳,與壓迫。可今天…他還能說司徒曄沒有嗎?
嬋兒顯然也是有些吃驚的,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了,司徒曄這樣才像一個帝王,說明他一切已經看淡。他與她的糾纏,他也已經看淡了,他不再會為她做出當初那些傻事了。
不知為何,心裏有一絲失落,嬋兒自嘲。明明就知道的,何必要有期待呢?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時間永遠不可能倒轉,事情不可能會重來一遍。
太醫戰戰兢兢的,決定還是說實話好了,「陛下,美人她看似無恙,實則中毒已深,臣恐怕…臣該死。臣無能為力…」
司徒曄一聽只覺得一陣眩暈,腳下不穩差點摔倒,要不是有賀一若在旁邊扶了一把,他恐怕就已經倒了,「怎麼會呢?嬋兒,是不是當初那毒蛇咬的毒?」
司徒曄所能想到的只有那毒蛇,當初那毒蛇咬了她一口,可過後他並沒有見到岳昇為她解毒,當時他以為沒事,又或許是她自己已經解了。可沒想到…
「不是。」嬋兒冷冰冰的回答,可心中卻翻滾着,他還關心她嗎?
司徒曄看着太醫問:「多久了?」
「回陛下,兩月左右。」
司徒曄一怔。兩月?那就不是在大盛中的毒,那是…在宮中?到底是誰,要這麼害她?突然司徒曄的腦海中閃過凌環的臉,是了,這個皇宮中若說有人恨嬋兒,那麼只有她了!
「多謝陛下關心。臣妾的死活似乎沒有那麼重要吧?不過臣妾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誰那麼希望要了臣妾的命?還希望陛下查清此人之後,可以做到公正啊!」
意思就是司徒曄你不是徇私嗎,你那麼護着凌環,看這次你還護不護她!
「擺駕和碩宮!」
司徒曄沉着臉轉身就走,走到宮門口的時候他突然站住,回頭看了一眼,「一若,你留下,保護好她,另外讓太醫去看看如清和孩子,希望如清和你們的孩子沒有被波及才好。」
「喏。」
看着司徒曄走出嬋月宮,賀一若眉頭深鎖,走回正屋,讓太醫去看看如清和他們的孩子,他則留下了,「碧蓮,你跟着太醫過去,有事隨時過來稟報。」
碧蓮點點頭,恭敬的退了出去,嬋兒看着賀一若輕笑出聲:「有話要問我?」
「是,升將領說過,你是百毒不侵的體質,怎麼會中毒了呢?而且嬋兒你嗅覺那麼好…」
嬋兒呵呵的笑了:「想要做出中毒的假象,我不是很容易就能做到嗎?凌環她既然要我中毒而亡,那麼我就讓她如願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