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轉過頭,盯着窗外的燈光看了一會兒,然後邁着步子,緩緩地走到了窗邊。
推開窗,夏季帶着熱度的風,迎面撲來。
蘇年華住的是高層,四月恰好可以俯視到萬家燈火,以前的時候,她心情不好,大多數都是因為蘇年華又換了新的女朋友,蘇年華跟其他的女人在她面前摟摟抱抱,她雖然一直掩飾着自己的愛意,表現的大大咧咧,可是卻到底是個女人,有女人獨特的多愁善感,因此心情實在很壓抑的時候,總會跑到高處看萬家燈火,然後她的心情就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可是今晚,她盯了許久,心情依舊很失落。
是不是竭盡全力的愛過,最終都會換來這樣撕心裂肺的絕望?
四月將腦袋往下望了一眼,看着樓下的車輛小的只能看到一閃一閃的光,她突然間腦海里浮現了一個念想,自己是不是從這裏閉着眼睛跳下去,然後就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像現在這般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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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多平米的大房子裏,顯得格外安靜,蘇年華在餐桌前並不知道自己保持着四月離去前的最後一個舉動坐了到底有多久,直到他的手機傳來了鈴聲,他才略顯得有些恍惚的摸出了手機,是陸然打來的,他卻沒有絲毫的心情去接聽,直接關了機,然後視線就落在了一餐桌四月做的幾乎沒怎麼動過的菜上。
其實他是沒有胃口的,可是他卻拿起筷子,將那些菜,一盤接着一盤的端到自己面前,默默無聲的吃了起來。
有鹹的、有辣的、還有酸的……可是落在蘇年華的口中,他卻渾然不覺,只有濃重的苦澀,才齒間,在心間環繞着。
菜吃到一半的時候,他便感覺到胃裏有些撐,這些年,他喝了不少酒,吃飯也不定點,胃不怎麼好,可是,他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只是一味的往嘴裏塞,賽到最後,他都感覺到自己的胃傳來了隱隱的疼痛。
可是蘇年華卻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他的眼底開始有些泛酸泛紅,他努力地往嘴裏塞着麻辣素香鍋,吃得有些急,嗆到了自己,辣味在鼻息之間擴散,他彎着身猛烈地咳嗽着,咳嗽到最後,眼淚就不受控制的砸落了下來。
蘇年華努力地抓緊了手中的筷子,只是保持着低着頭的姿態,看着潔白的地板上,有着一滴一滴的水漬落下。
他的肩膀微微有些抖動,他這麼僵持着呆了許久,到自己情緒穩定了下來,然後坐直了身子,繼續吃,吃着吃着,他的眼淚再一次不受克制的往下砸。
蘇年華一直將那些菜全部吞入腹中,然後才緩緩地扶着桌子,有些艱難的站起身,慢慢的走向了次臥。
他也沒有開燈,只是胡亂的躺在了地板上,睜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感受着胃裏仿佛要撐爆的膨脹感,喉嚨里像是灌滿了鉛一樣,難受異常。
前兩天他還對着唐時說,他只是把小月當成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