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喻大驚,連忙和齊宇拉開了距離。
「你……難不成想……!?」
「呵,我可沒想要取你的大腦。」
像是早就預料到葉喻想說什麼,齊宇瞥了他一眼,隨即轉身慢慢走到房中央那台機器面前,抬起頭看着透明玻璃罩後那顆漂浮在不知名液體中的人腦,淡漠地說道。
「不如說……我需要的,是你那『特殊體質』。」
「我的體質?『驅逐者』體質和這大腦又有什麼關係?」
「知道這是誰的大腦嗎?」齊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拋出了個問題。
「……」葉喻沉默着搖了搖頭。
「這顆大腦,是屬於一位副官的,一位曾在我年少時悉心照顧過我的副官。」齊宇注視着那顆在淡藍幽光中漂浮的淡紅色物體,眼眸中流露出一股極其複雜的情緒,似是懷念,又似是哀傷。
「我從記事起,就被送去了國外,父親常年不在身邊,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只能通過照片知道那所謂的『父親』長什麼樣子……在我的記憶中,一直陪伴我的,除了我的母親,就只有這位被在國內的父親派過來照料我們母子起居的副官了。」
齊宇頓了頓,像是沉浸在了某些回憶之中,繼續敘述了起來。
「他為人正直、善良,他教我讀書,教我武術,教我做人……在國外那段孤寂而又漫長的時光里,是他代替了『那個人』,擔起了『父親』這個角色,所以對於我來說,他是無可替代的存在,如親人一般重要。」
「如此重要的一個人……又為什麼會變成……」葉喻猶豫地看了眼機器中的那顆人腦,欲言又止。
齊宇沒有說下去,他轉過身,一言不發地看着葉喻,片刻之後,他終於再次開了口:
「他死了。死於三年前的一場事故,就在調查我母親身故案的過程中。」
「什麼?!你的母親也……額……對不起……」葉喻心裏一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年,我母親回國探親,我因為學業的關係暫時沒有跟着回來,然而就當我處理好學校事務準備回國時,就聽到了……她出事的噩耗……」齊宇咬着牙,身體微微顫抖。「官方得出的死因是自殺,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是那麼堅強的一個人,她明明還說過要等着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她完全沒有理由自殺,她是被害的!」
「所以,那位副官就去調查了……?」
「是的,他是瞞着『那個人』獨自去調查的,也是為了我……如果我當時知道連他也會出事的話,我死也不會讓他去!」齊宇轉過頭,再次看向那顆玻璃罩後的大腦。
「當年我趕到的時候,他已奄奄一息,他似乎已經調查到了什麼,但當他面對着我時,他卻不肯說……半個字都不肯透露!」
齊宇說着,瞳孔深處隱隱燃燒着某種憤怒的焰火。「我知道那是什麼原因,能對他下封口令的,只有『那個人』!他到了最後的時刻依然在護着『那個人』,即便『那個人』是個如此自私自利的人渣!」
「等等,你剛才一直在說的『那個人』……難道是……??」葉喻看着情緒有些激動的齊宇,忽然聯想到了什麼。
「是我的生父。」齊宇的臉上恢復了冷漠,淡淡地說道。「一個不配做父親的男人,也是擁有這個國家最高權力的那個人。」
「什麼!??」葉喻頓時震驚得無以復加。「這……這怎麼可能!?我記得那位大人他……他應該是沒有子嗣的才對啊!這點全國民眾都知道!」
「呵,那只是對外的說辭,我的存在是個『不可說』的禁忌。」齊宇冷笑一聲。「因為我的生母並非那個人的髮妻,而是他曾經的手下侍衛,換言之,我是那個人的私生子。」
!!!
葉喻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了,他愣愣地注視着齊宇的臉,雖然他也曾注意到齊宇和那位大人物的眉眼長得非常相似,但他卻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過,況且那位大人物在民眾前的形象一直是夫妻恩愛,感情專一,而且在前幾年其夫人去世後也一直未續弦,因此在民眾中也擁有良好的口碑,可沒想到……
「哼,可能是因為這兩年那個人身邊的親人都不在了,他才總算想起了有我這麼一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