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這是……什麼聲音?
『……準備得怎麼樣?』
飄渺的女聲從意識的遠方幽幽傳來,給人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誰在說話?唔……我的頭……
後腦陣陣脹痛,持續的暈眩感讓葉喻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他下意識地想睜開眼,卻連這點力氣也沒有,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在現實與恍惚之間反覆搖擺,思緒如夢境般混沌不堪。
『……差不多了……開始吧……』一句沙啞蒼老的男聲模糊地響起。
開始?開始什麼?我這到底是……
零碎的畫面在葉喻腦海中漸漸拼湊。滿屋的黑衣人,冰冷的槍口,戴着面具的女人,還有小花……洶湧而來的記憶瞬間把葉喻的意識拉回了現實,他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麼!
「唔啊——!」手臂傳來的劇痛將葉喻最後殘留的一點恍惚驅逐殆盡,他猛地睜開了眼,而目及之處卻依舊一片黑暗,他甚至一時間無法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甦醒了過來。
然而右手上的冰涼觸感如此真實,連帶着的陣陣劇痛讓他的頭腦頃刻清醒,他察覺到有個金屬物體直直扎入了自己的右手臂中,正在從自己身體裏源源不斷地抽取着什麼。
「哎呀,你好像把他弄醒了。」這次的女聲不再飄渺,而是近在咫尺。
「什麼人?!」葉喻驚恐萬狀,拼命掙扎地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四肢被綁得嚴嚴實實,絲毫難以動彈;周圍的空氣中充斥着奇怪的藥水味與血腥氣,而眼前的黑布則將他的視力完全剝奪,葉喻除了知道自己正被綁在一張床上外,對周圍環境一無所知。
「這裏就交給我吧,如此有潔癖的你,恐怕接下來的場面也不會想看到。」蒼老沙啞的聲音帶着不懷好意的笑聲在葉喻耳邊響起,言語中的徹骨寒意讓葉喻脊背發涼。
「你們想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未知的恐懼將葉喻推向崩潰的邊緣,一股強烈的不安籠罩着他,他不知道自己將面臨着什麼,也不知道此刻圍在身邊的是什麼人,他只知道自己已經對自身處境失去了控制,徹底淪為了任人宰割的狀態。
「正好我也不想待在這裏。」女人冷淡地拋出了一句話,帶着一絲厭惡。「對了,實驗歸實驗,可別把這裏弄得太髒,先前肢解的那個……嘖嘖,收拾起來太麻煩了,這次注意點。」
「呵呵,我儘量,你可以走了。」蒼老的男聲中隱約透出不耐煩,而女人見狀也不再多話。高跟鞋的「咚咚」聲漸行漸遠,最後消失不見。
「你們是誰?!我在哪裏??我的同伴呢?」葉喻焦急地大聲吼道。
他已經記起了一切,他分明記得自己在洪湖山莊酒店的那間房裏遭到了埋伏,小花和自己一起被襲擊失去意識,而以目前自己的情況來看,小花的處境估計也好不到哪去,這讓葉喻不由心急如焚。
「同伴?嗯……之前的確送來了個男人,我取了點臟器後就處理掉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同伴。」沙啞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在回憶着什麼,而在此時的葉喻耳中,卻有如惡魔咒語般可怕。「不過那人挺不老實的,所以他最後的樣子有點難看,我建議你可不要學他。」
「什……什麼!!「葉喻心臟猛然一顫,頓時耳鳴大噪,腦海一片空白。「不,不可能!!小花他——!!」
他不敢想像那種血腥畫面,更不願接受那人所說的事實,自己的兄弟被自己拖累慘死,這是恰恰是他最怕看到的事情,失去摯友的惶恐與悲憤讓葉喻整個人的理智瞬間崩塌。
「你們都幹了些什麼!?瘋子!畜生!!我不會放過你,我死都不會放過你們!!」葉喻瞪着眼睛嘶聲力竭地怒吼着,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從胸中猛然迸發,向四肢洶湧而去,掙扎之下連整個床板也隨之震動……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他依舊被綁得死死地,分毫未動。
「我勸你別再白費力氣了,到了我的實驗室就別想出去。」蒼老的聲音無情地做了宣判。「況且,一激動你的血會流得就更快,我可不希望你那麼快死。」
「你……唔……」經那人一提,葉喻才發覺一股暈眩感隱隱湧上大腦,伴隨着機器運作聲,自己身體的溫度似乎正隨着插在手上的金屬物,從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