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打報告文件被粗暴地扔在了少女面前,伴隨着一陣鋪天蓋地地怒吼:
「你看看,你那手下做了什麼好事!!」
少女伸出拿起報告,淡然地掃了一眼,隨即將視線重新移回面前那位咆哮着的中年男子臉上。
「事情經過我已經聽樓玥報告過了。」少女那黑色的明眸中沒有半點驚慌,依舊不緊不慢地說着。「這件事,我後續會處理的……」
「你要怎麼處理?你有什麼能力處理!?」中年男子憤怒地拍着桌子,微胖的臉頰漲得通紅。「好不容易找到當年的關鍵證人,卻因為你們的擅作主張,導致他在你們眼皮子底下飲彈身亡,『血鑰之鐲』的線索就此中斷,這個責任誰來擔?!「
「對於周甚平自盡這件事,我也很遺憾,如果要問責的話,我們特別事務調查局的確難辭其咎,不過……」少女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當時情況危急,周甚平不但綁架了人質,同時也成為了『噬』的目標,如果我們稍晚一步行動,『噬』就會擄走周甚平並搶先知道『血鑰之鐲』的下落,後果不堪設想。」
「然後呢?你們從周甚平身上得到什麼『血鑰之鐲』的情報了嗎?嗯!??」中年男子氣勢洶洶,對着少女步步緊逼。「而且據我所知,周甚平自盡前明明聲稱將『血鑰之鐲』的下落告訴了那個姓葉的小子,為什麼你們的報告上卻什麼都沒有??」
「因為據葉喻所說,周甚平其實並沒有告訴他關於『血鑰之鐲』的所在。」少女仍舊淡定地喝着茶,沒有任何動搖。
「他說沒有就沒有?你們有好好去查嗎?!」中年男人看着少女氣定神閒的樣子,越發怒不可遏。「安局長,說實話,我對你們特別事務調查局的業務能力非常質疑!之前你們也一直口口聲聲說『噬』復出了,但到現在為止有過實質證據嗎?有抓到過一個人嗎??」
「人的話,這次的袁玲不就是嗎?」少女放下茶杯,輕輕靠向椅背。看似稚氣的臉龐上滿是冷靜。「我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此人和『噬』有直接關聯。」
「但現在人家躺在醫院裏記憶盡失,連話都不會說!」中年男子站起身,在辦公桌後面焦躁地來回踱着步。「之前監控的時候讓人抓了把柄,這次又在既沒有直接證據。也沒有逮捕令的情況下擅自抓捕!好端端的一個人在你們手上變成這副樣子,現在外面的輿論都在逼着警方給一個說法,安局長,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袁玲的失憶並不是我們所造成的,恐怕是被『噬』的人搶先了一步。用血鑰石將袁玲洗了腦。」
「哦?到底是『噬』的人用血鑰石洗了袁玲的腦,還是……你們自己!?」中年男子冷笑着,掏出了另一份文件,丟在了少女面前。
「這是你的手下愛將樓玥的身體監控報告,要不要我讀給你聽聽?」
少女輕輕看了眼桌上的文件,並沒有動。
「2月3日,傍晚17點12分,監測到體內能量波動,確定為使用血鑰石所引起……」中年男子拿起報告,一邊念着上面的文字。一邊斜眼看着少女。「報告上寫得很清楚,樓玥在那時使用了血鑰石,而那個時間,正好是你們追捕到袁玲的那個時候!」
「我們完全沒有理由去對袁玲洗腦,相反,我們花了那麼多功夫去追捕她,就是想從她身上獲取『噬』的情報。」少女正色道。「樓玥那時之所以是用血鑰石,也是為了確認袁玲的大腦中,是否還有記憶……」
「可事實就是袁玲在你們手中被廢掉了,樓玥也在沒有向上頭申請的情況下違規使用了血鑰石。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中年男子不耐煩地打斷了少女的話。「安局長,您別忘了您當初向我們監管會保證過什麼?」
少女注視着眼前一臉幸災樂禍的中年男子,沉默不語。
「在陳嚴的那次案件中,樓玥就曾在沒有告知監管會的情況下擅作主張。對那個葉喻搜了腦。原本那時就要對樓玥進行撤職處分,是您向我們保證他不會再犯,而我們也考慮到他因此辨識了一個『驅逐者』的存在,將功抵過,所以才姑且放了他一馬,僅僅做了警告處理。可是這一次……卻怎麼也說不過去了吧!?」
中年男子俯視着少女。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