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日上三竿。
明媚而又有些刺眼的陽光讓顏晨有些睜不開眼。他現在總算體驗到什麼叫做喝醉的感覺了。
頭疼得像是要裂開,整個人昏昏沉沉,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顏晨開始後悔了,後悔昨夜不該喝那麼多的酒,但他也知道,如果再來一次這樣的機會,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一杯又一杯那讓他生不如死的東西。
為了儘快擺脫這難受無比的感覺,顏晨全力運轉起道經,快速化解着身體裏殘存的酒力。隨着神智漸漸清醒,顏晨驚喜地發現在化解酒力的過程中,道經運轉的速度比昨天快了一倍不止,而且內力也渾厚了數倍,心靈寧靜,元神合一,不再有一絲雜念。
「道心境……」顏晨默念道,同時一抹淡淡的笑容掛上嘴角。他已經想明白了自己再次晉階的緣故所在。
楚留香。
可是下一秒,顏晨迷茫了。
顏晨終於睜開了雙眼,緩慢地站起,卻一下子呆住了。四周林木蔥蘢,郁郁青青,蟲鳥啁啾,一派生機勃勃。只是這裏分明就是昨天他遇見楚留香的地方!
(顏晨接下來是在演戲,不僅是在舉動上,還有內心深處。只不過演給誰看,不得而知。但他終是要演下去。理由,也有他自己知道。)
顏晨本已明晰的心再次茫然無助,境界的提升和功力的增長,以及片刻之前的頭痛欲裂、斷斷續續的記憶無一不在明確的告訴他,這不是幻象,也不是夢境,這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事。可顏晨還是連連倒退,一步踉蹌,整個人已跌坐在地。
他不相信。是的,他不相信。
雖然他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想相信,雖然連他的理智都在不停地勸說他相信自己,雖然顏晨也知道這是自己的通病,但他至少現在還是無法讓自己相信。他已經被自己弄到崩潰。
說到底,顏晨的確是個怪人。所以他可以理所當然的經常為了一些奇怪的問題做出種種的奇怪舉動。
十分鐘後,一直保持着剛才跌倒的奇異姿態坐到身體僵直的某人又生龍活虎地站了起來,活動着有些酸痛的身體,一臉平靜卻夾雜着些許沒由來的尷尬。
於是,表面裝的像個沒事人一樣的顏晨再次踏上了他看似沒有目的地的奇妙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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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轟!」
「轟!」
群山萬壑之間傳來一陣陣山石炸裂聲,滿山樹木搖顫,亂葉蔌蔌墜落。漸漸臨近,還依稀可辨「叮叮噹噹」的金鐵交擊聲。
遠遠望去,只見璀璨的青色劍氣如霞光般明艷,耀眼的赤色神芒在山嶽之間縱橫激盪,煞是壯觀。一青一黑兩道模糊的身影御空飛行,在這無盡的劍影神芒中來回穿梭,不斷進行攻伐,聲勢浩大,震動山河!
「哇……好帥啊……」顏晨用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說道,神情木然,連眼皮子都懶得動彈一下。顏晨不想問不想管的事就算再怎麼驚天動地,無論如何也影響不到他。
正在激戰中的兩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開始漸漸向顏晨靠近。
「冷青雨,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手持巨斧的黑衣大漢厲聲道。他身形魁梧,豹頭環眼,面上卻是陰晴不定,目露凶光。「我羅雲鋒自認跟你無怨無仇,為何先是暗中出手偷襲,又窮追羅某至此?」說這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卻一直沒停,轉眼間又是三斧接連劈出,帶起一陣陣狂暴的赤色神芒,向前攻殺。
青衣人更不答話,冷哼一聲。抬手間攻勢更加凌厲,招式一變,掌中長劍似已化作萬點銀星,鋪天蓋地,揮灑下來,與對方相擊。
「轟——」一股猛烈無比的氣浪從交戰中心猛然爆發,兩人皆被震退到幾步開外,各自於半空中站穩了腳跟。
青衣人冷青雨漠然道:「只要你交出身上的那個木盒,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否則,百招之內,我必取你性命。」
羅雲鋒神色大變,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