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
劍戟如林,無數泛着寒光的鐵衣將數丈高的擂台圍的水泄不通,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幾許興奮之色。軍旅之中,能夠讓這些將士如此激動的不外乎就是強者之間的對決了。雖然這些人無一不是以一當十的精兵,但其中修煉有成,能夠達到階位的卻是少之又少。今日這場比武,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自然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忽然間人群中閃出一條通路來,幾道身影在甲士的簇擁中緩緩走向擂台旁高高在上的觀戰台,正是蕭不凡及顏晨幾人。
天風陣陣,長空雁叫,立盡斜陽。
「父親,找我什麼事?」不一會兒,黑衣青年也趕到了,躬身向蕭不凡行禮,一邊用充滿敵意的眼神掃視了顏晨幾人一眼。
不等蕭不凡答話,一旁的軒轅影就已開口,語氣中滿是輕蔑:「就是他麼?如果只憑這樣的實力,我想,他恐怕還沒有資格讓我出手吧。」
「你說什麼?」黑衣青年勃然大怒,冷傲的臉上已經有些扭曲。他好歹也是蕭城的少主,更兼有三階玄武境的實力,在同輩人之間也算是資質上乘的佼佼者了,什麼時候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即使被人如此輕視過?更可恨的是,說話之人竟也是個與他年紀相仿的青年,這赤裸裸的羞辱讓他頓時怒火攻心,手掌一翻,劍已在手。
「慢。」蕭不凡鎮定依舊的聲音傳來,他對於自己的兒子當然是太熟悉了,就是因為生性易怒這點才讓蕭不凡一直不放心讓他出去歷練的。
蕭不凡認真道:「記住,如果敵人讓你生氣,那說明你還沒有勝他的把握。」蕭不凡的話很簡單,卻很實在,就連軒轅影面上都露出了一絲讚許之色。
臨敵之際,最為重要的便是處變不驚,心如止水。
「父親,我……」黑衣青年不忿道。
「不用再說了。」蕭不凡搖頭道,「反正你今天的對手也不是他。」
軒轅影驚訝道:「不是我?」
蕭不凡微笑道:「這個自然,犬子的實力我很清楚,如果和軒轅少俠正面交手的話,我敢說不出三招就可以分出勝負了。」
顏晨忽然插嘴道:「那就是說,出戰的人是我嘍?」
蕭不凡不置可否,而是繼續微笑道:「少俠果然聰明過人。」
顏晨恍然,點頭道:「也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身為你的兒子,自然是不可以敗的了。」
蕭不凡神色不變,只說了一個字。
「請。」
顏晨無奈,索性給了他一個帶有深意的笑容,坦然道:「既然城主有命,在下焉敢不從?只是在下功夫尚淺,恐怕二十招之內難免落敗,到時候還請令公子手下留情才好。」顏晨說完,腳尖輕輕點地,一個翻身躍到了場下的擂台。
「少英,你也下場吧。記住,好好表現。」蕭不凡向黑衣青年一揮手,便不再言語。
蕭少英也是一個縱身躍下,足足躍出了數十丈遠,穩穩地落在了顏晨十步開外的地方,掌中一柄寒光鐵劍劍氣森森,隨時準備出手。
這時看台上的銀鯊走了出來,面向台下的眾將士,高聲宣佈道:「比武正式開始!」
擂台上的蕭少英滿臉殺氣,而顏晨則是一幅悠閒與無所謂的樣子。
蕭少英朗聲道:「亮出你的兵器,我不與手無寸鐵之人動手。」
顏晨隨意道:「一雙肉掌足矣。」說完還特意伸出雙掌在蕭少英面前比劃了幾下,挑釁的意思很明顯。
蕭少英一雙黑眸已是冷若寒冰,劍光一閃間,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沖向顏晨,劍劍皆是刺向顏晨要害。而顏晨雖然看似散漫漫不經心,但實際上卻一直在關注着蕭不凡的一舉一動。此時身形展開,如移形換影,每一步落下都暗藏玄機,劍劍都避開的不偏不倚,恰到好處。
蕭少英只覺得每一劍落處都好像已經刺中了顏晨,但偏偏就在他以為一擊必中的時候,顏晨總是以一個難以想像的角度錯身避開,待到他招式用老,卻還是連顏晨一片衣角也沒沾到。
「一招。」顏晨淡淡道。
蕭少英並不答話,怒視顏晨,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劍氣波動,大喝一聲,劍出若驚雷,帶起陣陣罡風,橫劈向顏晨,大有橫掃千軍之勢,令顏晨無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