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羽差不多開始懷疑自己穿過來就是倒霉催的。來了快半年,幾乎有一半的時間被強制躺在床上。真不知道是不是出門的時候機票買了打折的遭了報應。
嘟着嘴,看着跪在床邊伺候的完全不認識的宮女們。江曉羽莫名地煩躁。
「去叫翠星來伺候。」江曉羽看着唯一一個衣着與其他人不同的宮女說。
藍衣宮女纖柔有禮地跪在床邊,「太子殿下吩咐奴婢們伺候八小姐,請八小姐好生休息。」
江曉羽淡淡冷笑:「軟禁我麼?」
藍衣宮女身形一顫:「奴婢豈敢,只是太子殿下這樣吩咐了,奴婢並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
江曉羽聳了聳肩:「所以,你主子讓你軟禁我到底是要做什麼?你主子告訴你了麼?」
藍衣宮女低着頭,看不清表情,可是從搭在膝蓋上微微顫抖的手上看的出來估計臉色應該不會太好看。
「八小姐,奴婢們並沒有軟禁您。只是聽從太子殿下的吩咐而已。」
江曉羽想了想,掀了被子就打算下床穿鞋。藍衣宮女一驚,連忙按住江曉羽,及時制止了她將腿挪下床的動作。
「所以,連床都不讓下,不是軟禁你倒是告訴我是什麼?」江曉羽有些狹促地笑到。
藍衣宮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頻臨爆發的邊緣。但是畢竟江曉羽是景王府的小姐,不是她一個小小宮女能怎麼樣的。此時除了忍耐也沒別的方法。就當江曉羽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讓着她又怎樣?
「八小姐還是聽話好好休養吧,畢竟您受了不輕的傷。」藍衣宮女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藹可親。一雙柔媚的眼睛看向江曉羽,企圖打動她。
誰知入眼的竟是一雙冰冷的杏眼。江曉羽的眼神仿佛看着一個死人,不帶一點溫度。
藍衣宮女愣在原地,完全沒了反應。
她在宮中多年,從未見過一個小女孩有過這樣冰冷犀利的眼神。那種冰冷的感覺仿佛被毒蛇盯上一樣,讓人動彈不得,甚至不拼命的話連呼吸都難以辦到。
「讓翠星來伺候,別再讓我說第二次。我沒有殺生的愛好。」江曉羽冷冰冰地撂下這句話,便乖順地窩回床里,嚴嚴實實地蓋好錦被。
藍衣宮女被江曉羽莫名駭人的氣勢嚇到,戰戰兢兢地出去尋人了。
江曉羽臉對着床內,心裏把砍她的人從頭罵到腳,親切地將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逐個問候了個遍。虧她還覺得那人長得不錯聲音也好聽,對着兩個沒滿十歲的孩子竟然下得去手。看來這人也不見得是個好人啊。
可他跟太子哥哥什麼關係啊?
江曉羽躺在舒服的錦被裏,漫不經心地想着那些黑衣人出現的地點和情況。如果是要綁架她或者孔雀或者其他人,5個人顯然太少了。但是如果20個人來,在皇宮裏走動那簡直是天方夜譚,當侍衛都是死人麼?所以這5個人不是去綁人的。隨身攜帶的刀看上去更像是軍隊裏試用的闊刃軍刀,所以不排除這幫人其實是軍人,比如太子私兵里的高手。但是既然都是高手了,怎麼行動如此大意,竟然讓他們看見了。
滿腦子的問號,江曉羽覺得自己腦子都要打結了。冥冥中這團亂糟糟的線團應該有一根線頭是一扯就可以拆開所有打結的,但是那個線頭藏的太深。江曉羽感覺自己真心不是名偵探柯南,沒有確實可以利用的線索,根本沒法推理出來整個事情的始末。
好奇心害死貓啊,江曉羽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就算推理出來了,知道了事實的真相,然後呢?被人殺人滅口麼……
江曉羽深深嘆了口氣,這個槍躺得不科學啊。
「小姐。」翠星滿臉驚訝地跪在江曉羽床前。
哎呀?蠻有效率的嘛,看來這宮女就是典型的欺善怕惡嘛。江曉羽瞟了藍衣宮女一眼,小包子臉上儘是嘲諷。身為一個穿過來的,如果一個宮女就能制住她,那她乾脆就別混了。
「去給我弄點吃的,餓了。」江曉羽收回冷冽的眼神,一臉撒嬌地看着翠星。
眾宮女均腳下一歪,剛才那個用眼神就能殺死人的其實是另一個人吧?眼前這個白白淨淨的小包子就是一個萌物啊,誰說景王府小姐嚇人的啊,多可愛啊。
連藍衣宮女都滿臉黑線地看着江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