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最重要的就是吃團圓飯,而嚴以驚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餐桌上。
難得一家人都在,嚴格的心情到是不錯了,說了不少的話。
當然重點還是說梁塵和嚴以驚的婚禮,過了年沒幾天就是兩人的婚禮了,也趁此機會說一些囑咐他們的話。
嚴格人如其名,也不會說什麼花言巧語,只說了一句,「你們以後,要好好過。」
梁塵和嚴以驚接受了這份不算祝福的祝福。
平日裏說得挺多的秦露,這會兒卻稍顯沉默,嚴格看了看她,她也沒說什麼,只是安安靜靜的布菜。
嚴紡一句用餐,大家便開始用餐。
以前在梁家過新年的時候,汪鳳瑩雖然不喜歡梁塵,但在除夕這天還是很喜歡熱鬧的,家裏也算是氣氛和諧。
可嚴家,卻沒一點氣氛。
梁塵擔心的看了看秦露,她有些恍惚,狀態看上去還行。
這頓不算愉快的團圓飯結束後,嚴以驚拉着梁塵去後院放煙花,一點也不想和嚴紡多呆。
秦露自己回了房間,再也沒下樓來過。
嚴格和嚴紡到是坐在大廳里看電視,喝茶,或者聊天。
嚴以驚穿了一件長款羊絨大衣,尺寸比平時的要大,正好能將梁塵整個包在懷裏,生怕她凍着了一樣。
這暖暖的感覺,可算讓梁塵有了一點過節的感受了。
他們在院子裏看了煙花,又聊了一會天,最後還是嚴以驚怕梁塵凍着,催促她回了屋子。
梁塵在客廳里沒看見秦露,她去廚房切了一些水果出來,給嚴格他們哪裏放了一盤後,又端着一碟子上樓去送給秦露。
樓上安安靜靜的,梁塵不忍心打擾這種安靜,走得也很輕巧,等到了秦露的門口,正欲抬手敲門的時候,似乎聽到了裏面的哭泣聲。
那是秦露的聲音。
梁塵心裏狠狠一緊,那抬起的手慢慢的落了下去。
安靜下來後,秦露的哭聲漸漸清晰起來。
「小姐,你能明白我的委屈嗎我知道你能明白的,就算所有人都誤會我,我相信小姐也會明白我的。」
「這些年來,我吞了多少的委屈我自己知道,我也從沒想過去爭取什麼,就連嚴格,我也從沒和他說過這些心思。」
「小姐臨終前交代我一定要照顧少爺,可我一個丫鬟,又該怎麼去照顧少爺呢我沒辦法,我只能這麼做,別人以為我是背叛了小姐,貪圖上了嚴家的榮華富貴,可我從沒那麼想過,我只希望少爺能平平安安,也不枉費了小姐的託付」
「在和嚴格成婚前,我就與他說過,我不會和他有我們自己的孩子,因為少爺就是我的孩子,可我沒想到的是,大姐居然那麼做。」
「那日她帶着一群人來,趁着嚴格不在,把我帶去了醫院,做了結紮手術她說我不配成為嚴家的媳婦,更不配為嚴家聲孩子」
「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忍不下這份委屈吧,可是為了少爺,我得忍。」
「現在少爺好一點了,眼看着就要娶妻生子了,我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可我沒想到她會那麼和嚴格說」
「我知道,她是想讓嚴格誤會我偏偏我還不能為自己解釋什麼」
「我該怎麼辦,小姐,我該怎麼辦」
梁塵聽得渾身冰冷。
她從沒想過,這個世界居然有這麼黑暗的事情。
就算汪鳳瑩以前對自己不好,可也從沒像嚴紡這樣的殘忍。
她居然剝奪了一個女人做母親的權利
哪怕露姨自己承諾不會生孩子,可自願和生生被剝奪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她站在外面好一會兒,也聽了很久露姨的哭聲,在這萬家歡樂的除夕夜裏,露姨哭得那麼傷心。
好久好久,梁塵才端着水果下樓,嚴格見她把水果端了回來,還隨口問了一句,「不是給你露姨送去嗎怎麼又端回來了」
「露姨大概不舒服,睡下了,我沒有打擾她,想讓她早些休息。」梁塵解釋了一下,又看了看嚴紡。
嚴紡卻鄙夷的冷哼,「大過年的大家都很忙,她到是會享福,那麼早就去睡下了,這樣還怎麼能撐起嚴家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辦好明天祭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