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夜辰臉色一沉,看向唐綿綿的眸光中有一種冷然之色,聲音也無比清冷,「首先我強調一點,這個遺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而遺囑的內容也是爺爺親自定下的,跟我更沒關係,律師來找龍夜爵,是因為遺囑的約定就是今日公佈,你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聯想到我的頭上?」
唐綿綿被他冷然的光看得有些心煩意亂,再加上她現在護着龍夜爵,自然覺得龍夜辰淡淡一切舉動都是針對龍夜爵的。
所以,她的眼神很不友善。
這一點,深深的傷害了龍夜辰。
放在兩側的手拽得很緊,視線逐漸冰冷起來,泛着一些細碎的寒光。
唐綿綿咬咬牙,才說道,「如果你不告訴爺爺,又怎麼會有這些事情?」
龍夜爵閉上眼睛,仿佛自己所有的理智在這個時候,都被唐綿綿給摧毀了。
咬咬牙,他再次睜開眼睛,眼裏已經仿佛被寒風掠過,無比的冰冷,「唐綿綿,我知道你愛龍夜爵,但你一定要這樣為他說話嗎?他現在承受的東西,才僅僅是我過去二十年承受的十分之一而已,我已經很仁慈了,明白嗎?」
「可是……」
「出去,我很忙,沒時間應付你這些不講道理的行為。」龍夜辰森冷的道。
頭一次,他對唐綿綿用了這種冰冷的語氣說話。
唐綿綿心裏一涼,看着他許久,才點點頭,「好,我會出去,以後也不會來找你了。」
她握緊拳頭,轉身就要步出辦公室。
龍夜辰在她轉身之後又開了口,「唐綿綿,別忘了我的約定,最後一周,你若離開,我可以遵守之前的約定,但若你不離開,我就會公佈那件事情,你自己看着辦。」
「你……」唐綿綿不敢置信的看着龍夜辰。
她沒想過他居然逼迫得這麼緊。
雙眸開始濕潤,鼻尖也發酸起來,「你硬要做得這麼決嗎?」
「不是我做的絕,而是絕不絕,看你。」龍夜辰冷冷的道,冰冷的視線掃過她,好似寒風掃過,讓唐綿綿顫抖了幾下。
她怔怔的看了他好久,最終才點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好,一周就一周,我會離開。」
「希望這一次你說到做到。」龍夜辰沉冷的回答,轉身往辦公桌走去,開始忙碌起來,無視唐綿綿那受傷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再怎麼裝可憐都沒有用了。
不得不接受的一個殘忍事實。
比起讓龍夜爵跌到最深淵,她寧願自己離開。
至少……至少能換得他一點的尊嚴。
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了。
轉身離開,她已經哭不出來。
或許是眼淚掉得太多,這一刻,她已經忘記自己該怎麼哭了。
龍夜辰在她離開之後,偽裝的忙碌終於絕提,伸手就將桌上的東西全數掃地。
砰砰砰砰的滾落一地,秘書正好進來,見到這樣暴怒的龍夜辰,一時間僵硬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執行官有這樣陰鷙的神色。
龍夜辰雙手叉腰,胸口是難平的怒氣。
唐綿綿,龍夜爵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為了他,不惜這麼指責他?
他何錯之有?
他不過是拿回自己應得的那份而已,何錯之有?
或許錯就錯在,她愛的人是龍夜爵。
只是這一項,就足夠將他判出局了。
因為愛,所以在唐綿綿的心中,龍夜爵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無論任何事情,她的天平,都是偏向龍夜爵的。
而他龍夜辰在她唐綿綿的世界裏,永遠都達到不了那個重要位置。
就算是贏了全世界,又怎樣?
輸了她,就輸了一切。
龍夜辰閉上眼睛,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整個人陷入了一片陰沉之中。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
這是他龍夜辰一貫的作風。
這八年來在美國的艱難日子,總要有一點東西來彌補。
他拿起電話,按下了一個號碼,「炎,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