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人這種**個體而言,一百年的人生說短不算短,說長卻也不算很漫長。
而在這一生的時間之中,總歸有起起伏伏,跌跌撞撞,有風光的時候,也有失落無助的情形。
在張徹看來,這幾年在燕京的境遇就仿佛在爬人生之中一個巨大的山谷一般,前幾天一直咬牙堅持着,想着有一天總歸會爬出來,站到山峰之上,可是這個過程實在是太過漫長。
今天前面發生的事情一度讓他有一種喪失決心的感覺,那一種努力往上爬突然藤條斷掉的感覺,當真是說多麼絕望就有多麼絕望。
然而這人生卻也猶如黑夜和白天一般。就在你以為光明會再重現的時候,它卻悄然的把溫暖帶回了身旁。
在張徹眼中,此刻的葉皇當真是猶如天神下凡一般。
那種冠絕全場的氣場,那種霸絕天下的氣勢,完全就把黃世成一家子當成了手中的玩偶一般。
尤其是最後說的那一番話,也終於讓張徹明白了這個年輕人為何有如此大的氣魄了。
華夏有很多姓葉的,叫葉皇的自然也不會少!
但是在燕京,敢稱呼葉家的,只有那在青華山的葉家,而這個葉家恰好有一個剛剛找回來沒多久的孫子,也就是整個葉家的唯一繼承人,他的名字就是葉皇。
一邊和葉皇走着,張徹上下打量着這個比自己高一個頭,身材勻稱的完全如同衣服架子的男子,心中可謂是感概玩笑。
他很清楚,在碰上這樣一個男人之後,自己的人生將發生多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沒人願意一輩子受窮,一輩子被人踩在腳底下,他張徹自然也是如此。
前面,眼前的男人說自己的人生將得以改變,他還有些不怎麼相信,可是現在,他不會再懷疑這其中是否是真的。
「看什麼呢,我臉上難道有花不成?」
看到張徹一路上不時轉身看向自己眼神充斥着感激之色的樣子,葉皇就算是臉皮再厚也受不了了。
我要是個美女,你這樣看也就算了,頂多說你色。
我是一個大老爺們,你這麼看,算哪門子事情?
「呃……不……不是,葉公子,您誤會了,我只是感激您而已。」
被葉皇這麼一問,這張徹卻是變得侷促了起來,臉色發紅尷尬的說道。
「怎麼一會的功夫,連稱呼都變了?」
葉皇輕皺了一下眉頭,「既然我以兄弟稱呼你,那你也就不必要在乎我是不是葉家的什麼人,我們只是年紀相仿的朋友而已,這樣可以嗎?」
「可是?你我畢竟身份並不……相同……"
雖然對於葉皇這種平易近人的態度,張徹心中非常的感激,可是他卻是清楚兩人之間在地位上存在巨大的差距。
倘若是他不知道葉皇的真正身份,一些煩惱自然也就不復存在,可是清楚了,要想放得開就有些難了。
「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嗎?」
停住腳步,葉皇示意張徹跟着自己走向不遠處的涼亭。
這邊,張徹搖了搖頭,他心裏雖然有一些猜測,卻是沒有說出來。
「因為你給我講述的關於你的經歷,有很多在我身上有映照,甚至可以說,在某些方面我比你慘的多。」
輕笑一聲,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扔了一支給張徹。
張徹在大學的時候本來是抽煙的,但是得罪了黃溥之後,經濟拮据,這幾年都沒捨得怎麼買煙,見葉皇扔過來的是一根特供的小熊貓之後,拿在手裏哆嗦了半天,最終沒捨得抽,而是夾在了耳朵上。
「怎麼,不抽煙?」
「以前抽,這兩年沒怎麼捨得買……」
對着葉皇尷尬的一笑,張徹心中滿是苦楚。
自從因為得罪了那黃溥之後,自己在燕京就陷入了一種饑寒交迫的境地。
不單是被學校勒令退學,而且在燕京這寸土寸金的地方想要生存下去,面對的壓力更是異常的巨大。
這兩年的時間,張徹一邊咬牙堅持着自己的畫家夢想,一邊還要穿梭於各個工地打工,年終的時候寄一些錢回去。畢竟父母辛辛苦苦刨土旮旯把自己供養成人,讓自己上大學,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為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