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後倒退一下。
康熙去了兆祥所後,很快就去了慈寧宮,如今太皇太后親自接手這事,自然是在慈寧宮審人,後宮一眾的嬪妃,除了如今正躺在翊坤宮炕上的宜爾哈,還有漠不關心也不管着任何事情的皇太后之外,都聚集在了這裏。
這宮裏流產過的妃嬪很多,宜爾哈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皇后從不看重哪個妃嬪流產,甚至於她心裏還竊喜着,誰讓她也有孩子了而已還是一個阿哥。可是這次宜爾哈流產不是意外,而是人為,更何況皇上寵愛她,對她腹中的孩有感情,那麼這一次就不會如以前那般輕拿輕放。
就在皇后在心裏默默的想着這事的時候,突然上首坐着的康熙把茶几上的茶杯揮到地上,沉着臉道:「好好的怎麼會流產。皇后,宮宴素來由你負責,你難道沒有注意到有人做手腳?還是說,你巴不得翊坤宮妃和納喇庶妃的孩字沒了?!」
「皇上,妾冤枉,」皇后見此事牽扯到自己,忙起身跪在皇帝面前,情深意肯的說道:「妾沒有察覺有人算計翊坤宮妃和納喇庶妃,是妾之過錯,妾不敢推諉。但是妾怎麼會想讓她們沒了孩子了,畢竟孩子出生,也會叫妾一聲皇后額捏,那也是妾的孩子啊!妾才剛剛失去了承祜,將心比心妾又怎麼會幹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皇上,妾冤枉呀!」
早在宜爾哈和庶妃納喇氏出事的時候,皇后就知道自己跑不掉,無論這事是不是自己乾的,她身為皇后,在宮宴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難辭其咎,因此皇后早就想好說辭了,她又不是宜爾哈和庶妃納喇氏的保姆,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為她們想得無比周到。
「那你說說,翊坤宮和庶妃納喇氏又是為何流產?」康熙也不讓皇后起身,任由屋內其他幾個低分位的妃嬪看皇后跪在地上。
「回皇上,妾已經讓人查過翊坤宮妃和納喇庶妃用過的食物與餐具,翊坤宮妃和納喇庶妃的吃食裏面,醋溜鯉魚、辣子雞丁都被人下了墮胎之藥,另外她們用的一些碗碟上也侵染了歸尾、桃仁、榆白皮、通草、烏頭、附子、紅花等物熬製而成的藥汁。妾已經把做膳食、端膳食的奴才抓了起來,不知皇上是否派人問罪。」皇后心裡冷笑,若她這麼容易就被康熙問住了,那她也不用當這個皇后了。
「好一個處心積慮,朕的後宮還真是安寧!」康熙冷眼看了眼在場其他妃嬪,妃嬪們被皇上看得膽戰心驚,不自覺紛紛垂下頭,不敢迎視。
「罷了,皇帝先讓皇后起來吧!」太皇太后看向康熙說道。
康熙收回視線,冷哼道:「起來吧!朕把這事交給你查,希望你給朕一個交代,後宮亂成這般,是你皇后無能,若你查不清楚,這後宮的事宜也交給別人來管吧!」
皇后臉一白,沒有實權的皇后還算什麼皇后。即便如此,皇后仍舊穩住身形,扶身應道。
剩下的幾位妃嬪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露出幸災樂禍之意。
這事明明太皇太后插手了,康熙竟然還交給皇后查,真不知道這到底是信任皇后,還是在害皇后。
不過隨後康熙的動作更是讓大家看不明白了,他轉頭對着太皇太后說道:「這事,最初起因就是宮宴被人鑽了空子,偏偏這宮宴又是皇后負責的,她若是一個人調查難免給人一種監守自盜的感覺,因此朕想請太皇太后您在一旁監督。」不是他不想將事情全部交給太皇太后,而是這兩年來太皇太后的日子也不怎麼樣,每況日下,康熙可害怕太皇太后勞累了。
出人意料的太皇太后搖了搖頭「這事不妥,皇帝你也說了,這事皇后也被攪在其中了,後宮能調查此事的人,也只有哀家了。這事事關大清龍嗣,哀家一定要親自調查才放心,即便是立馬去了,見到太宗文皇帝(皇太極)也不怕被他說了。」
康熙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太皇太后一開口,他便同意了,似乎之前和皇后的那番話完全沒有存在過一樣,似乎那就是一句廢話。
誰也搞不懂康熙的想法,同樣也沒人清楚太皇太后為什麼會這樣的檢查。
「朕還有些政務沒有處理,這事就全權拜託太皇太后了。」
太皇太后看了康熙一眼,又掃了地下的嬪妃一眼,點點頭「皇帝發現,這事哀家必然會查出一個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