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彩鳳被捆在馬圈裏挨了一頓鞭子,直打到昏死過去。一直到下半夜,才忽忽悠悠轉醒。
她費力的轉頭,身上的傷口疼到難忍,借着月光打量四周的環境。廢棄的馬圈,身旁還散落着乾癟的馬糞,柵欄緊關,對面的角落裏蜷着一個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看到那個身影,彩鳳不覺悲憤,自己的清白、性命就斷送在他的身上!想要過去狠狠扇他嘴巴卻半點動彈不得,張開嘴卻發覺那臭手帕還堵在嘴裏,一股酸臭讓她想吐。一想到吐都沒地方吐就強忍住,在心裏罵起娘來。
她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把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再一次過濾了一遍,竟然越想越感覺可怕。從一開始她便走進了別人的陷阱,一步一步深陷其中。到後來大太太愛莫能助,最後情急之下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導致自己有了現在的下場。
和太太設好圈套等着別人上套,自己卻中計之類的話真不該說出來!這不是逼着太太棄卒保帥嗎?
彩鳳的腸子都快悔青了,可現在又有什麼用了。在心裏把知春和漣兒的祖宗八輩都罵了一通還是不解恨,恨得牙齦緊咬,想着只要過了這一劫定要報仇不可!
她卻不想想,若不是先動了害人之心,何苦有今日的下場?彩鳳幻想着明日母親進府,能在太太面前求情,或許能從輕處罰。
冬末初春的夜晚很冷,雖說身上蓋着破棉被,彩鳳還是忍不住渾身打顫。快到天亮的時候竟然下起了小雪裏面還夾雜着雨絲,讓她的情況更加糟糕起來。沒多一會兒,她就覺得渾身發燙腦袋也暈起來,之後似乎是睡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蔡氏也是一夜沒睡好,漣兒等人過來請安的時候她剛起床。幾個人在前廳候着,半晌才見蔡氏板着臉出來,對她們的請安也只是哼了一聲。鄂氏上前侍候她用飯,屋裏的丫頭、婆子更是連咳嗽都不敢。
綺雲覺得氣氛有些奇怪,瞥一眼漣兒見她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就更加納悶起來。她不敢亂問,只是瞧瞧觀察蔡氏等人的臉色,在心中暗自合計。
還不等蔡氏吃罷飯,外面急叨叨進來一個人,正是年大家的。她一臉急切,見到蔡氏正在用飯也只得忍住退到一旁,幾次想要上前卻被彩雲拉扯住。好容易等到她主子用完飯,漱口完畢,這才「撲通」一聲跪下來。
她剛一開口,就已經老淚縱橫,「太太,老奴是您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頭,在太太身邊也有三十多年了。老奴的女兒彩鳳犯了不能饒恕的大罪,老奴不敢求情。只求太太可憐,好歹別讓她死在馬圈裏啊!」說罷放聲痛哭起來。
蔡氏聞言一怔,彩雲上前輕聲回道:「回太太,昨晚上彩鳳挨了鞭子昏死過去,晚上風寒露重,早上又下了一陣雨夾雪,奴婢怕她身子受不了這樣的折騰啊。今早上奴婢過去瞧,她只有進氣沒有出氣啊!」說着也抹着眼淚。
雖說她平日裏和彩鳳有矛盾,一心想要把她的風頭壓下去。可是畢竟在一起長大,真不想看到她悲慘的下場,更不想要了她的性命。
蔡氏聽了嘆口氣,看着泣不成聲的年大家的說道:「主僕一場我也不忍心這樣要了她的命,況且徐家還沒打死過下人!你先帶她回家,待身上的傷勢好了就送出京都,一輩子都別讓她再回來!」
年大家的趕忙磕頭謝恩,去馬圈接女兒不提。這邊的蔡氏找到昨晚登記的名單,把上面涉及到的人全部喊來。是凡參與過賭錢的婆子、媽子全部攆了出去。看過熱鬧的全部降等發至二門以外。一時間求饒聲、啜泣聲響成一片。
「還不住嘴!太太已經高抬貴手,難不成你們也要討打?」鄂氏喝止眾人,讓她們各自散去。
蔡氏揉揉太陽穴,吩咐兒媳道:「我的精神頭一日不如一日,你暫且搬回來幫着我料理一下內院吧。」
鄂氏聽了心裏納悶,瞥一眼漣兒趕忙答應着。
漣兒忍不住冷笑,暗的沒管用來明的了。讓鄂氏回東院,把她自己晾在西院,死活由着她去了。不過這正好順了她的心意,她自己家的事情怎麼能讓別人說了算?鄂氏走了,她就要開始重震家風了!
綺雲雖還不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可是看剛剛的情形心中明白了幾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以至於彩鳳都被關起來打,和眾婆子聚眾賭博又有什
060遭冷遇正中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