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今日是林福的頭七,你肯定會來甘露寺為他祈福,所以故意到這裏來等你。」謙政說了實話,「我在廟門前面派了小廝留神看,卻未見到徐府的馬車。轉到後門才見一輛驢車,隨口一問才知道是徐姑娘雇的,我半信半疑找來了,沒想到果然是你!怎麼,你在徐府過得不好嗎?」
「你看呢?」漣兒笑着問道。
謙政聽了回道:「坐着破驢車,卻能在這麼大的廂房裏休息,為了讓你進香,和尚們還清理了大殿,依我看這裏面有文章!我認識的漣兒聰明、果敢、愛憎分明,應該不會白白被人欺負,只是有些擔心罷了。大戶人家的鈎心鬥角我見得多了,你一個姑娘家沒個長輩依靠,被委屈了也沒處申冤,再怎麼堅強也會有受傷的時候。
上次的強盜事件應該不是偶遇那麼簡單,京都的治安一向很好,而且還是在大晌午。我已經派人暗中探查,矛頭竟然直指徐府,詳細的情況還不清楚。往後出門多帶些下人,免得出事!」
聽了他一通話,漣兒心裏暖烘烘的,眼前這個男人是真心實意在為自己着想。
「多謝你如此替我着想。」漣兒輕聲回道,「上次的事情我也感覺蹊蹺,而且他們似乎並不想要我的性命,不過是有人想要讓我沒有容身之地罷了。連面都不敢露的敵人算不上敵人,我倒是不害怕。」
其實漣兒早已經隱約猜到幕後主使,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不好胡說。她要是被毀去清白,按照世俗的做法恐怕會一死了之,到時候自己的家當、鋪子就會落入別有用心的人的手中。
謙政聞言不由得盯着漣兒。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嗎?」漣兒迎上他灼熱的眼神,感覺心停跳了一下,臉有些發燙。
謙政怔過神來,「漣兒,你到底是怎樣的姑娘呢?每一次見面都給我新的感受,越接近越感覺你遙不可及。想要抓在手裏,卻覺得高不可攀。我生平第一次如此不自信,面對你不敢多說,不敢多做。
今個兒我索性都說出來,省得憋在心裏難受!原本以為男女之間無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誰過都是一輩子。自打遇見你,方知道心動的滋味。生平第一次想要緊緊抓住一個人的手,想要保護她一輩子。
一直以為《西廂記》、《梁祝》不過是人們胡亂編造的。現在方知人物雖假,那種為一個女子痴情到至死不渝的感情卻是真實存在的。
我想要試圖接近你,慢慢走進你的內心,站在原地等我好嗎?」
漣兒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些話,畢竟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不長,雖然從他的眼神中早已經讀出了喜歡,而自己對他也有感覺,可是她還沒有打算接受任何一份情感。
她深知這個世界的規則,男女之間私下裏有了感情,會被說得下賤不堪,尤其是他們曾經是定過親的關係。描寫純美愛情的書都是上不了台面的,這個世界只有媒妁之言沒有自由戀愛。況且大家少爺都是三妻四妾,而她是一夫一妻制的忠實奉行者。眼前的范謙政是否能頂得住壓力?是否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呢?是否能給她想要的生活呢?她不敢確定!
面對着這些不確定,漣兒選擇和謙政保持距離。上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讓她看透了很多事情,對人生也有不同的領悟。她會好好愛自己,不會讓自己受傷!
謙政一股腦把心裏話全部說出來,感覺痛快多了。瞧見漣兒沒言語,他頓時有些急,「漣兒,你千萬不要誤會,我不是浪蕩公子。這些話都是真心的,沒有絲毫不尊重的意思。你倒是說句話,哪怕是罵我也行啊!」
「我為什麼要罵你?」漣兒低垂眼帘,「很感謝你的抬愛,可是咱們似乎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你是說退婚的事情?」謙政一把抓住漣兒的手,「我來想辦法,你只要原地等着就好了!」
一股電流順着漣兒的手襲遍全身,讓她的心狂跳不已。她急忙把手抽出來,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着謙政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會沉淪在他的深情之中。
「我想要的太多,你給不起!」她推開窗子,外面的新鮮空氣湧進來,頓時緩解了她的緊張。
「有什麼是我給不起的?」謙政聞言鬆了口氣,「只要你提出來我都能滿足。」
「我想要得到一個男人全部的愛,一
062表心跡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