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笑道:「如今可是放心了的,你姨媽到底沒有食言,若是再請不來旨意,只怕我們的家底都要擺在明面上了,成了親家,我們家的事情也能多多的藉助着你姨媽家中,也算是多年的辛苦沒有白費。」
寶釵贊同的點了點頭,皺了皺眉頭,道:「我們家的營生如今是一日比不得一日了,哥哥這般的性子早晚也是要敗光了家中的,更有江南商業霸主的沐家參與其中,剩餘的生意如今已經支撐不了太久了。」
薛姨媽也是好生疑惑地道:「這江南沐家稱為江南霸主,壟斷江南一切的生意之事,怎麼說也不應該伸入京城呀?」
寶釵也是心中煩憂,道:「這生意場上的事情母親還不明白嗎?能多一點就是多一點。」薛姨媽也是無言,畢竟江南沐家雖然生意極大,可是對朝廷供奉,對下首商戶皆是辦得極為妥當,信譽更是極好,豈是賈家所能比的?
忽而想起一事,寶釵層層算計的眼眸看着薛姨媽道:「媽,上次夏家的親事既然夏家已經同意了,母親就快些挑選了日子,將夏家小姐娶進門,作為親家也能好生的幫着夏家管理那些田產,畢竟是進給皇宮的東西,大家也都小心一些,她們這樣的婦孺,到底也要有個男人來支撐的。」話語之中滿滿的盤算和自得,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幾不可聞的深沉算計。
薛姨媽自然是點了點頭,笑道:「今年可是喜事雙臨門呀,可見是素日裏的功德了,既然如此,過了這幾日,就讓你哥哥上夏家提親,早些娶了那夏家小姐進門。」寶釵點了點頭,極為贊同薛姨媽的話,母女兩人相視一笑,彼此心中的算計落定,只等着賈家定了日子了。
水杏眼眸盛滿了點點的算計,也想着來日裏在賈家呼風喚雨的日子,嘴角一抹得意的笑容一閃而逝。
上元節,各家彩燈高掛,處處歡笑嬉鬧之聲,街上人來人往,人人面上笑意盈盈,或是圍着精巧別致的彩燈猜解燈謎。
黛玉扯着水溶的手一家家的細細觀看,或是停下來,望着上面的燈謎,也不過只略停一下便也就得了,復又牽着水溶的手往前走,水溶卻只是包容的凝望着黛玉,小心的護着她的周遭,不讓擁擠的人群撞着她嬌柔的身子。
望着黛玉的笑靨如花,水溶嘴角亦是一抹抑不住的笑意,走的有些氣喘吁吁,黛玉放緩了腳步,望着身畔至始至終牽着自己小手,卻沒有絲毫不耐的水溶,心下有些含羞,有些歡喜,璀璨一笑,更是如冬梅立於白雪之中的嬌妍奪目。
水溶望着黛玉紅撲撲的嬌顏,理了理黛玉有些凌亂的髮髻,柔聲道:「怎麼了?可是累了?我們先暫且歇息一會,再去看吧。」
黛玉卻是搖了搖頭,小手輕輕擺了擺,笑道:「我不累,就是有些太開心了,沒有想到沐涵竟然帶我來這裏看花燈,小時候也只有跟爹爹和娘親在一起的時候才能看到街市上的花燈,那時候我猜對了好多的燈謎呢,每次得到的頭彩都是極其難得精緻的花燈,可是如今好久都看不到了,那些花燈也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了。」說到後面的黛玉有些感傷,眼眶之上,清淚映着明亮花燈更如琉璃一般。
望着黛玉略有些淒婉的神情,水溶心中一痛,攬着黛玉入懷,柔聲道:「好娘子,不要哭,岳父和岳母大人也不希望娘子這般的感懷,況且,如今有我陪着娘子來找尋娘子喜歡的花燈,來,娘子,我們再往前走,必定能尋着一盞極為別致的花燈的。」
水溶溫柔一笑,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
黛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拉着水溶的手,繼續前行,一處處的尋找,一處處的細細觀賞,到底仍是水溶替黛玉尋着一盞,是一盞鏤刻翠竹傲梅的花燈,更是下墜一串晶瑩閃亮的琉璃,讓黛玉看到便有些愛不釋手,纖纖素手輕輕把玩着拿在手中,調皮的點亮其中的蠟燭,紅影映襯着黛玉清雅絕麗的嬌容更添十分的動人清韻。
望着一片燈海似的街道,水溶牽着黛玉的手緩緩走過,手中的花燈亦是熠熠生光,攏了攏黛玉身上的白狐皮大氅襟口,不讓寒風侵襲到黛玉絲毫,笑道:「黛兒,走了這麼大半的路途,你也累了,我們明日再來可好?」
黛玉嬌顏帶笑的點了點頭,望着手中的花燈,道:「好呀,今日出來,確實是有些累了,況且沐涵已經給我最好的花燈了,何必再看其他?」水溶亦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