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之後,是不是就該播種了?」相同的問題,村大福從年初一之後,就開始問了。//無彈窗更新快//...feigwenxue...
比起康奈爾大學裏的暴風雪,山區裏的這場雨還算是含蓄的。雨不大,可就是下個不停,年初開始一直下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
等到家家戶戶都搗起了芝麻陷,準備起了十五元宵要用的湯圓時,村長金大福坐在了諸家的飯廳里,還唏噓着這句話。
小鮮坐在了一旁,手裏剝着花生殼,準備花生仁包湯圓用。
「差不多了,去年我記得小鮮那一過完年,就種下了,我還說那稻子咋那麼耐寒,原來是種子好。」蓮嫂手裏舀着個杵,將炒好的黑芝麻倒進了舂米器里,一搗一搗着,噴香的芝麻味惹得人的鼻尖直發癢。
糯米粉是村裏的王麻子家種得糯米磨出來的,葛村里啥都缺,就是不缺手工磨米搗芝麻的工具。
新磨好的糯米顏色比城裏賣得要灰一些,自家吃也就挑剔不了那麼多了,揉湯圓團時要加些米粉進去,煮出來的湯圓口感軟糯中帶了點粘牙,讓人回味無窮。
「不成,我還是去寺廟裏求個簽,選個黃道吉日把稻子種下去,」去年那場全村大會結束後,村長就早早地將稻種照着一戶五十斤的份額發下去了。
等着今年一開春,就可以播下去了。正說着諸家的大門被敲開了。
「村長,我聽嫂子說你在這裏,就找過來了,」葛村能有多大,留村裏的老弱病殘一共也才多少人,來得人是村里最窮的旺財嫂,是個寡婦,一個人拉扯着兩個七八歲的孩子,其中有一個還是小鮮的同學是個長得乾巴巴的矮個小女孩。
「旺財嫂啊,進來進來,外面風大雨大的,蓮嫂的湯圓快煮好了,一起進來吃吧。」葛村裏的村民除了特定的那幾戶,很少有和諸家走得近的,在他們眼裏,諸時軍還是帶着幾分神秘的。
一個老人拉扯着個外孫女,來村里沒多久,就有了大動靜又是種田又和苗民走得近。很多人經過了諸時軍的家門口,都要繞開幾步走。
旺財嫂看着有些猶豫,還是蓮嫂將她拉了進來,讓她坐下來。/非常文學/湯圓很快就上了桌,小鮮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幸福地含了嘴的燙舌頭的豬油芝麻花生餡。
「村長,我今天來是想問問,能不能再要個二十斤稻種。」旺財嫂握着碗口,手上滿是凍瘡印。
「旺財嫂,你們家男人去得早又只有五畝地,五十斤稻種發下去,應該足夠了。」村長當初發稻種時就是特意照顧了旺財嫂家孤兒寡母的。本來一家照着大人二十斤,小孩減半的份額,旺財嫂家只能發四十斤稻種,村長還是刻意把她家的男娃當做了成年人算的。
「都怪我糊塗,稻種剛發下來時,沒照看好,年初一看,全都被老鼠偷吃了」旺財嫂低着頭鼻尖發紅,抽搭了起來。
村長沒法子了只好是去領了五十斤稻種給她,並再三叮囑着這一次可是要看好了。
旺財嫂臨走前還將那碗湯圓端走了說是大過節的,家裏的兩孩子都還沒吃到湯圓,帶回去給孩子一起吃。
蓮嫂聽了,止不住抹了抹眼角,「也難為了她了。」小鮮聽着話,沒了胃口,碗裏的最後那顆湯圓就這樣含在了嘴裏,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就擔心自個兒一個不小心,就把真話說了出來。
湯圓的碗還沒撤下去呢,諸家的門又被敲響了,這回來得是村里年歲最長的白阿婆,八十七歲的人了,也不顧着下雨天,就拖着個拐杖上門了。
「小金啊,」趙阿婆張着那張沒有幾顆牙的嘴,村里金大福那個年齡的,全都是趙阿婆看着長大的。「我是來和你要稻種的,你也知道我家裏漏雨,那二十斤稻種全都泡了水了,種不得了。」
好不容易攙扶着送走了趙阿婆,村長還沒坐下來和諸時軍說上一句話,又一人來了。
小鮮佯裝着打了個哈欠,說是要先去睡了,心裏卻嘀咕着:「他們在撒謊。」
她親手種出來的稻種,她還能不知道,播種那陣子,剛好遇到了鐵品空間「吃」了那輛鐵皮子車,沾了鐵品空間靈氣的稻種,那可是防蟲害一流,稻殼堅硬,就跟鐵皮一樣。
剛旺財嫂說稻種被老鼠偷吃了,她就已經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