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別了,大哥!」曲煙一腳踏空之後,腦子裏就閃過了這一句話。
隨着身體的疾速跌落,兩眼之前變得漆黑一團,視覺頓失。
耳畔出來了陣陣驚叫,這些聲音有的是從下方來的,有的是從上面來的,還有的,聽起來就在身邊。
曲煙沒有叫,叫有什麼用呢?只等着掉到底兒,摔個粉身碎骨了事。
黑暗中的墜落,顯得是那樣的漫長,大呼小叫的聲音依然不絕於耳。她卻感覺到被一股力量托住了身體。
沒有想像中的粉身碎骨,那力量柔和地阻止了她的墜落,然後又把她往上一托,黑暗中,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又上升了兩尺,然後就這樣懸浮在了空中。
她下意識地伸手摸向左右,在摸到了一團肉坨的同時,有人摸在了她的胸上。這一驚非同小可,她摸着肉坨的那隻手自然收縮用力。
「啊!」「喔!」
曲煙是羞得和嚇得喊了一聲「啊」。
旁邊一個男人明顯是疼得叫了一聲「喔」。
胸部的大手移開了,曲煙也把手鬆開了那一塊肉坨,剛才用力捏的時候,感覺肉坨裏面有兩個鳥蛋,也不知道是什麼所在。
周圍的空間裏,都是這種喊叫聲,也不知道都是誰摸着了誰,男男女女的,混雜不清。此刻聽起來,大家都是處於同一高度,懸浮在了空中。
只是,誰也看不見誰,這裏面一點光線都沒有,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一個洞穴麼?若是洞穴,這洞口也未免太大了些!整個島的邊緣都是洞口。
曲煙就是這麼想的,她沒有神識,只能這麼想。
有時候,看不見是一種極度的恐懼,有時候,看不見反而感覺不到驚恐。
曲煙就感覺不到驚恐,但是她耳朵里聽見的,那些叫聲都非常驚恐。
怕什麼啊?不就是黑麼?
終於,一個膽子大的男人問了出來:「都別叫了!這是什麼地方?有人知道嗎?」
男人的聲音讓許多人稍稍安了些心,這至少證明這些人還在人間。
驚叫聲少了,頭頂上也沒有人喊了,估計該掉下來的,也都掉完了。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說道:「你不用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了。」
這聲音飄渺不定,大家都分辨不出聲音的來路。
「為什麼?」剛才那個男人問道。
陰惻惻的聲音緩緩道:「因為,你已經死了。」
「啊!」一個女人在驚呼,「他!他掉下去了!」
「是凌芳嗎?你說誰掉下去了?」有另外的男人聽出來了女人的聲音,問道。
那凌芳道:「就是剛才問為什麼的那個。」
「掉哪去了?」那男人追問道。
「你也掉下去吧。」陰惻惻的聲音回答道。
果然,在這個聲音說完之後,那男人再無聲息,因為大家都看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掉下去了。
「培剛,你怎麼不說話了?」凌芳兀自在問。
另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接道:「剛才我身邊掉下去了一個人,是你說的培剛麼?」
「多嘴。」陰惻惻的聲音又說了一句。
「啊,培剛掉下去了?他為什麼會掉下去呢?」凌芳急切地問道。
「因為他死了。」陰惻惻的聲音回答道。
「什麼人裝神弄鬼?弄了這黑乎乎的地方來嚇唬人,算什麼英雄好漢?」這句質問頗富英雄氣概。
陰惻惻的聲音帶着諷刺的意味回道:「你這樣的英雄卻是不配問我是誰。」
英雄氣概者再無聲息。
漸漸地人們發現,只要有男人說話,除了那個陰惻惻的聲音之外,別的男人都是一說話就再無聲息。而最開始的那個男人和培剛還都能說兩句話,後來的男人,一句話就再不出聲了。
緊挨着那些不出聲者近的人,都能感覺到,他(她)身邊的男人是說話之後就掉下去了。
聽這個陰惻惻的人說,掉下去就是死了,那麼,還是不要掉下去的好!
沒有人是傻子,剩下的男人,揍死也不說話了。
過了一陣兒,陰惻惻的男人又說話了:「這就對了嘛,這裏只有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