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山路。抬着鍾義的四個人很是受罪,他們只能用一隻手攀登山坡峭壁。
雖然說他們都是身負武功之人,可這種別開生面的攀山也是很危險的。
尤其是有那麼兩次,他們手摳或者腳踏的山石鬆動脫落,導致了瞬間的危境,遇險之人不得不暫時鬆開了抓着鍾義的那隻手,手忙腳亂地尋找山壁上的可懸掛之處,險些掉落摔死。
而在這種情況下,其餘三人的也會立即陷於險境,隨時都有可能跟着鍾義摔落山下。
就有人懇求荊煞:「荊總管,這樣下去不行啊,你把他腿上的穴道解開吧……」
老瞎子點了點頭,衣袖一拂,真氣激盪之下,已經確定了鍾義的位置,隨即他噗噗噗地點向鍾義身體幾處大穴,竟然不是解穴而是點穴。
旁邊眾人紛紛驚呆,這是何意?卻見荊煞手臂不停,繼續拍出兩掌之後,鍾義的腿彎已經有了活動的跡象。
老瞎子嘿嘿笑道:「都不用奇怪,我得先補一下他上身的穴道,然後才能解開他的兩條腿,這小子一身鬼門道,若是跑了他,只怕再也逮不着了。」
鍾義的雙腿被人放在了地上,已經可以自己用腳來蹬地,心中暗喜。這是一個好的開端,現在他只剩下上肢和軀幹不能動彈,雙腳卻可以行走甚至奔跑了。
之前抓着他四肢的變成了兩人,只需抓住鍾義的兩條胳膊就可以了。
一路上他始終未發一言,雖然他知道老瞎子並沒有點他的啞穴,但是他覺得說話反而不如不說。
若是說起話來,有人審問他地圖在哪裏,就還需要動用心機來解釋,而這種說辭,設計巧妙了是會有助於他的脫逃的。
在說話之前,他得把一些事情都考慮周全了才是最好的。
今夜無月,而且天空中有陰雲密佈。
對於攀援在山間的這幾十號人來說,能見度的較低導致了危險性的增高,鍾義不說話,也沒人顧得上跟他說話。
老瞎子一伙人更是提防靳布岴的手下,這兩伙人基本上算是分別從兩條路線攀登,互不干擾。
在接近山頂之時,前方有嚮導說道:「翻過這座山,只需在西面的山溝里穿過就行了。」
就在這時,天空上有聲音傳了下來:「鍾義,你在哪裏?回句話。」
聽那聲音,竟是荊孑的聲音,鍾義知道這是荊孑乘坐木鳶來救他了,正考慮是否回句話,以及回話之後的利弊時,指風襲近,卻是被老瞎子又點了啞穴。
這下,想回話也回不了了。
荊孑是荊煞的親弟弟,這件事鍾義已經知道,但是鍾義相信,即便是荊孑知道他在這裏,並且下來跟荊煞交涉,荊煞也不會答應把他交給荊孑的。
畢竟,對於除了鍾義之外的人們來說,藏寶圖事關重大,不是兄弟親情能夠超越的。況且還有靳布岴這個合作方的存在,老瞎子也無法隻手遮天。
至於玩硬的,那就更不可能了,且不說靳布岴和這幾十個高手,就單說荊煞,荊孑怕也是打不過的,因為荊孑曾經承認他打不過風勁,而風勁在20年前就排在了老瞎子之後。
荊孑的喊話在山中迴蕩,引起陣陣回聲,靳布岴和老瞎子兩伙人馬,都已經停止了攀援,匍匐在山壁之上,這是不打算跟荊孑硬碰硬了。這裏距離角虎城還是太近,真若是被荊孑發現了他們的行蹤,紅軍派出人馬來追擊,他們這幾十個人還是難以敵抵的。
鍾義也被人按在了山壁之上,無法動彈,他將神識延伸到空中,找到了木鳶,木鳶距離山頂尚有500多米,以今夜的天色,荊孑根本不可能看見山上的情景。
他正要用神識看一看木鳶的駕駛員是誰,就聽見了錦芸的聲音在呼喚:「鍾義,你在哪?你別怕,我來救你了!誰也帶不走你。」
鍾義的心中一陣感動,丈母娘親自駕駛木鳶來救他了。這丈母娘對他是真好。只是,丈母娘也好,荊孑也罷,都是找不到他的存在的。他們沒有夜視眼。
木鳶在這座山的頂空盤旋了一陣,就往西面飛去,荊孑和錦芸輪番呼喚的聲音也越來越遠了,很快,木鳶就飛出了他的神識之外。
「走吧,翻過這座山,在月出之前,找個樹林茂密的地方歇了。」
第六七一章月光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