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王戶輩分最大的老人叫做王修德,他抽着旱煙袋,翹着二郎腿,聽着眼前的吵鬧聲,嘴角浮現出一抹世故的冷笑,「吵吧,只有吵鬧起來這事上面才會重視,也只有這樣咱們東王戶才能分到錢。」
「都聽着,這筆錢只要落在咱們東王戶,首先要做的就是修建宗祠,要將咱們東邊的宗祠好好的休整休整。所以說為了老祖宗的榮耀,大夥加把力!」
聽到王修德聲音,東王戶的青壯勞力愈發興奮的喊叫。
西王戶輩分最大的老人叫做王修禮,是個身材孱弱偏瘦的老頭,他抽着香煙,眉宇間流露出一種書生意氣,聽到王修德那邊的嘟囔聲,憤怒的瞪大雙眼。
「行啊,既然東王戶這麼不講道理,咱們也沒有必要和他們客氣,鬧就鬧,誰怕誰,只要不鬧出人命隨便搞!我還就真的不相信了,這個世界沒有道理可講。」
西王戶的精神頭也都振奮起來。
王修德和王修禮作為大王村輩分最高的兩個人,其實嚴格來說,按照族譜講,他們是同輩兄弟。
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在排行論輩上占的都是修字,他們是修字輩分的。
可是現在的他們哪裏有半點兄弟情義,分明就像是兩頭犟驢,誰也不會妥協,誰瞧誰也不順眼。你要是再多說兩句話,沒準就能幹架。
所謂的打架解決問題,在大王村一點都不稀罕。
這其實也是大賢縣的一個特色:宗族!
在有鳳市下屬的縣中,大賢縣的宗族色彩是最嚴重和最濃烈的,雖然說隨着時代的推移,宗族已經比以前要淡化許多。
但就算這樣,都比其餘地方來的濃厚。因為這樣的概念,所以說在大賢縣很多事的解決都是靠着宗族禮法。
你要是說走法律路線的話,不是說不行,只是沒多少人會認同。這種很尷尬的事,在這個縣的鄉下隨處可見。
大王村就是其中一個代表。
因為大王村緊挨着省道,所以說這邊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出去。
在道路上施工的工人,停下來看戲的過客,都被這樣的喧譁場面吸引住。
華夏人喜歡看熱鬧的性格,在這裏表現的淋漓盡致。
在聽說這事的來龍去脈後,有的人就忍不住開始小聲議論。反正閒着也是閒着,隨便說說還能打發時間不是。
「要我說這純粹就是閒的蛋疼沒事找事,不就是幾塊土地嗎?至於這麼興師動眾的爭搶?」
「即便是真的搶到手中又怎樣?有鳳市的拆遷補償款是有標準的,你們難道還能獅子大開口不成?就你們這樣的坡地,到最後也賣不了幾個錢,這麼多人分分,能分幾個子?」
「話不能這樣說,你看不起的錢在這裏卻是珍貴的很。你知道他們一年才掙多少錢?賣掉那幾塊地的錢,足夠他們兩三年掙的,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有誰會捨得放棄?」
「歸根到底還是貧窮鬧出的么蛾子!」
「說到點上了,要是說全村都在致富奔小康的道路上,你說他們哪裏還有這種精力鬧騰?」
「在如今這個年代,誰不是一切向錢看。看看他們村的建築,全都是那種最古老的石頭房,就沒有說有誰家是新蓋的。」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真的是沒一點錯,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除非是這個村變的有錢。」
……
就知道是這樣。
站在人群中的蘇沐,仔細聆聽着旁邊的議論聲,再結合自己得到的資料,還有看到大王村的情景,心裏已經基本上有數。
怎麼說那?這群旁觀者的眼光可真夠毒辣的,一句話就說到點子上。
要是說大王村的人都齊心合力致富奔小康的話,誰會有閒心情在這裏為了這點蠅頭小利折騰,而只要知道這個關鍵點,蘇沐便有信心化解他們的矛盾。
「雖然說我不介意朱碧石那邊給我繼續宣傳,但要是一味的抹黑有鳳市的形象也是不行的,更別說山脈經濟的發展絕對不容踐踏和挑釁。」
「既然如此的話,我就在這裏,在這時,教教朱碧石什麼叫做初心為敵。只要保持一顆為公為民的初心,任你那邊再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