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對段鵬那麼果斷出手沒有任何意見,難不成非要將自己置身危險狀態才行嗎?別人都想要取走你的性命,你還有必要和他在那裏磨嘰廢話嗎?這年頭你要不能夠保證你的安全,又有誰會為你憐惜?
「全都帶走。」蘇沐冷然道。
「是。」
段鵬這邊一揮手,小隊的人就開始上前將他們全都抓起來。至於說到會不會送到公安局那就是另外說的,蘇沐如今既然是改革小組的組長,就對這裏的任何事務擁有殺伐大權,所以哪怕是扣押着清規他們,又有誰能多說什麼?
這裏很快就只剩下蘇沐,郭輔和徐器。
徐器是徹底服氣。
能夠不服氣嗎?
狠辣強勢的清規,在面對蘇沐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無能,沒有任何反抗手段便被收拾掉。就沖剛才那個畫面,徐器就清楚蘇沐這個組長絕對和之前的不同,他除卻身為組長外,還那樣神秘。
「現在能不能說了?」蘇沐轉身看向徐器緩緩問道。
「能說,我原本也沒有想要隱瞞什麼,不過現在更加堅定我的念頭而已。蘇組長,我想要問下,我要將我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你能不能寬恕我的罪過?」徐器眼神炙熱,渴望着問道。
「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現在要說出來的話,是絕對屬於自首。當然這要看你說出來的情報有多大的價值,倘若說價值很大,大到能夠將這次煙蝶縣的事情給化解掉,那麼我可以保證你是會安然無恙。但說出來的東西沒有多少價值,或者說價值很小的話,徐器。你也曾經是國家公務人員,應該知道法律的嚴肅性和公正性。」蘇沐平靜道。
「是,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保證我說出來的消息。就算沒有可能解決掉煙蝶縣的問題,也能夠讓九號基金遭受重創。當然如果蘇組長能夠下定決心,在省級層面不會遭遇到什麼威脅的話,我說出來的話,絕對能幫助你將這次的事情解決掉。」徐器一臉認真,呼吸着空氣中還瀰漫的淡淡血腥味道,仿佛整個人身體中的那股血性也悄然激活。
「咱們上車再說。」蘇沐點頭道。
「好。」
伴隨蘇沐他們離開,這塊土地中除卻殘留着的些許鮮血痕跡。再沒有任何跡象能夠證明剛才所發生的驚心動魄襲殺。而就算那灘鮮血很快也會被泥土稀釋掉,再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一陣清冷的寒風吹過,空氣中的血腥味道悄然散開。
車內後座。
情緒已經穩定緩和下來的徐器,沒有任何遮掩,真的將知道的全都說出來。這刻的徐器就像是一個處於審訊室中的罪犯,所謂的隱藏全都消失不見,他只想讓這一切早點結束。
「蘇組長,我是罪人,我必須承認我是罪人。希望我的認罪不算太晚,因為我實在沒有辦法再忍受心中的那種惴惴不安。再沒有辦法面對良心的拷問,再沒有辦法面對孩子那純潔的眼神。知道嗎?我回到家的時候,我女兒竟然拿出來一篇作文。作文的題目是我的爸爸。我通讀下來,發現在女兒心中,我的形象是那樣偉岸,但我真的是那樣嗎?」
「不,我不是那樣的,我不像是我女兒所描述的那麼完美。我也想過就此隱瞞,讓我的形象在女兒心中是永遠那樣完美。但我知道那是沒有可能的,黑的不能是白的,遲早有一天一切都會變清楚。與其等到那時候女兒用無助的眼神看着我。我寧願現在就將知道的全都說出來,用我的坦白來洗刷自己身上的罪惡。」
「我之前是煙蝶縣縣委辦的副主任。按理來說坐到那個位置上的我,已經是人前人後都會敬仰。我應該會滿足。實際上我真的是滿足,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你想控制卻沒有辦法控制的。當時縣委辦主任這個職位空缺出來,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必然會頂替上去的。誰想到當時的縣委書記,也就是被雙規的鄭世澤找到我,說要安排給我一項任務。」
「就是這個任務將我的一切全都給毀掉,鄭世澤說只要我能完成這個任務,那麼我以後還能回到官場上來不說,還絕對能夠成為縣委常委。當時的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縣委辦副主任,我能夠反對什麼嗎?我不能,所以我只能答應。於是我就只能辭職,辭職後的我便執行了那個任務,這個任務就是前往九號基金成為那裏的首席會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