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夏春秋神色平靜。
「父親,我想說的是蘇沐在吳越省省記委舉辦的這次紀律督察自律會議上一鳴驚人,他所給出的四首古詩完全就是神來之筆。並且蘇沐又是在臨時通知的情況下做出這種演講,這都說明蘇沐頗有些能耐。」夏擎天有條不紊道。
「你想說的就只有這個?」夏春秋絲毫沒有被夏擎天的這話觸動。
「不是,我想說的是,有可能的話,能不能讓蘇沐前來咱們記委工作段時間。」夏擎天最終將心裏話說出來。
即便是中記委第一副書記,夏擎天對蘇沐也是很為欣賞。從蘇沐將夏琴夏冰的性命救回來那刻起,夏擎天就想找機會感謝下蘇沐。但蘇沐和他不是一個系統的,他想做也做不成。再說蘇沐身上也沒有什麼事情是能讓夏擎天幫忙的,更別說前段時間蘇沐竟然能將一個即將破產的煙蝶縣從破產危機中挽救出來,這種能力讓夏擎天都為之驚愕。
因此夏擎天說出這話並非心血來潮,而是有感而發。
「知道我想要說什麼啊?」夏春秋緊盯住夏擎天雙眼緩緩問道。
「不知道。」夏擎天搖頭道。
畢竟是面對自家老爹,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夏擎天是夏春秋一手調教出來的,對老爹必須誠實,難道還有必要撒謊嗎?對老爹撒謊的話,夏擎天還能走到現在。
「你對蘇沐很看重,但你卻沒有想到最重要的一點,這點就是我想要詢問你的,什麼時候記委開會需要別人指手畫腳?」夏春秋沉穩的神情中冒出來的這話,讓夏擎天當場宛如雷震。
什麼時候記委開會需要別人指手畫腳?
沒錯,這個會議是楊山虎在召開,楊山虎是誰?楊山虎是吳越省省記委書記。既然是省記委書記召開的會議,你霍祭文憑什麼要在那裏隨意發言?讓你列席是給你面子,這並不意味你霍祭文就能破壞規矩。你以為你說出來的話是那樣正直,卻不知道你只要站出來誇誇其談,喧賓奪主的話,別管你說出來的理由是什麼,都已經宣佈了你的死刑。
「父親,我知道錯了。」夏擎天躬身道。
「知錯就改,就這事你們中記委完全能致電吳越省省*委,責令他們就這事給出書面說明。他霍祭文既然不要臉,不顧規矩的去為難一個副廳級的幹部,你們中記委還有必要給他顏面不成?按照我說的做,兩封公文,一封給吳越省省*委,一份給吳越省省政府,就這事必須讓他們給出一個說明。同時傳話給楊山虎,只要記委行得端立得正,沒有誰能威脅到他,也沒有誰敢給他穿小鞋。」這刻的夏春秋終於釋放出陣陣虎威。
「是,我這就去做。」夏擎天沉聲道。
夏春秋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後,徑直走到竹樓角落的書桌前面,沒有任何停頓,抓起毛筆就果斷揮毫,上等宣紙上很快就出現幾個蒼勁有力的毛筆字:四詩論興亡,何其壯哉!
四首古詩論興亡。
蘇沐完全都沒有想到,自己當時的臨時發揮會有如此驚人影響。該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甚至就連黨內媒體也開始鎖定這四首古詩,開始給予很高評價。古詩有很多是能拿來活學活用的,但像是蘇沐這樣,將古詩當作一種抨擊和教育手段來做,卻並非是誰都能做到的。其中的艱難,其中的玄機,沒有足夠功底斷然不行。
黃昏時分。
蘇沐坐在車內,說不上為什麼,今天他以四首古詩論興亡後,又陪楊山虎聊了會,整個心情變的開始有些飄忽起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只是知道現在不想要回家。楊山虎的很多話都觸動蘇沐心弦,但其中最讓蘇沐印象深刻的就是不久之後的他,也會像是公園的那些老人一樣退休。楊山虎從來就沒有想過戀權不放,他說既然退休就肯定會全面退下來。
到那時楊山虎會和那些老人一樣,沒準也會前來公園中消遣時光。
如此的話,楊山虎這一生便算是以最輝煌的姿態宣告結束。
楊山虎是這樣想的,楊山虎的人生也必然會這樣,那麼我又該如何?蘇沐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以後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自己以前的人生又是該以什麼樣的姿態畫上句號。蘇沐認為思考這些事都是純粹浪費時間,車到山前必有路,難道你在這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