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他在這裏做自我心理調節,卻說魏小花胡亂戲弄人,終於遭了報應,這會兒躺在床上,噴嚏打個不停,顯然是昨天夜裏吹了風,着涼了。
魏什長急了,要去請大夫,被魏小花拉住,死活不肯。中藥太苦,剛穿越那會兒,她符水藥汁,可沒被愛女心切的魏什長少灌過,那時是初來乍到,怕被瞧出端倪,不敢拒絕,眼下她已經長大,能自己做主了,說什麼都不肯讓魏什長去請大夫,只是道:「爹,一點小風寒,不打緊,你讓陳嫂熬一碗薑糖水讓我發發汗就成。」
魏什長拗她不過,只得應了。
李志高聽說後,跑來看她,還未說話,就被魏小花轟了出去:「莫把病氣傳給你,去去,不許進來。」
李志高無法,只得在門外道:「那你好好休息。」
魏小花想想江南天氣潮濕,雨晴不定,便回道:「一會兒薑糖水煮好了,你與我爹,都喝一碗。」
李志高見她這般關心,頓時微笑,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因為魏小花的風寒,李志高便和魏什長商量,要在越人莊再多住幾日,魏什長卻不同意,怕誤了大事,次日天色一放晴,就逼着李志高隨左修之一同上路。
「你先去,晚幾日,我與小花兒便趕上來。」
李志高扔在躊躇,被魏什長舉起拳頭嚇唬他:「猶豫什麼,大事為重,再婆媽,我便打了你走。」
李志高被唬了一跳,只得無可奈何地去了,臨行前,卻跑到越老那裏,再三拜託,如此情狀,卻被左修之取笑為「離不了長輩的稚童」,那孔夢生雖說與他不熟,卻也竊笑不已,李志高被取笑得羞赧之極,方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他們都走了,魏小花也無聊了,其實一點小風寒不算什麼,又沒發燒,關鍵問題是她不肯吃藥,要等感冒自然好。感冒的周期一般是七天,其實過了頭兩天,她的感冒症狀已經減輕很多,完全可以上路了,那時李志高等人還沒有走遠,不用幾天肯定就能追上,可是魏什長愛女心切,擔心路上會有反覆,魏小花的感冒沒好,他說什麼也不肯上路,還天天跑去釣魚,說是女兒病了自然要吃點好的。
於是魏小花無聊得只能在北院裏數螞蟻。
螞蟻這會兒正在搬家,估計又要下雨了,魏小花沒理會天氣,數得聚精會神,一邊數一邊喃喃道:「老和尚,老和尚,你在不在裏面,在就吱一聲……」
「吱……」
反覆念叨了數遍,沒想到,居然還真有一聲吱傳了過來。
魏小花嚇了一大跳,猛地站起,驚喜道:「老和尚,你還真在這裏,是哪只?哪只,跳一下給我看,我給你再擋一次雨……」
可惜,沒有一隻螞蟻肯賞臉跳一下給她看,倒是又有一聲「吱」傳了過來。
魏小花這次聽清楚了,才發現,這聲音不是從螞蟻的方向傳過來的,而是從隔壁的東院傳過來的。咦,東院住的不是越老口中的奇人顧先生嗎?
在這裏住了幾天,一直沒聽到東院有什麼動靜,魏小花都快忘記隔壁院子還住着人了。那顧先生在幹什麼呢?
魏小花也是窮極無聊了,在這裏養病,魏什長什麼都不讓她干,想找本書看看打發時間,結果陳氏告訴她,莊園裏沒有書籍。這時聽到東院傳來聲響,魏小花便來了興趣,躡手躡腳地跑到東院牆外,腳下墊了兩塊石頭,攀着牆頭,終於勉強看到裏面的情形。
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裏面,站着一個中年男子,相貌堂堂,下巴上留着一縷鬍子,看着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旁邊有一株老松,松枝上掛着個籠子,籠子裏面關着一隻老鼠。只聽那顧先生對着鼠籠搖頭嘆息,口中還漫漫吟道:「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
那隻老鼠也不怕人,在鼠籠里張牙舞爪,時不時發出一聲威脅的吱叫。
這情景,就好像是顧先生在控訴老鼠你吃得太多了,以後少吃點行不行,老鼠拼命反駁說你吃得比我還多,魏小花看得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顧先生,老鼠不是這麼教育的,你說的它聽不懂。」
顧先生聞言,面有怒色,往牆頭上看來,見只是個小子,便不好太過計較,只是道:「豎子無理,因
第27章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