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郎君,這詞是何人所做,韻律雖怪,可是意境不淺呀。」左修之沉吟半晌,撫掌長贊。
「呃……」魏小花拼命回想,三國演義是誰寫的?施乃庵?羅貫中還是吳承恩,呃,對了,吳承恩是寫西遊記的,施乃庵好像是水滸,那就一定是羅貫中了,於是便答道,「是個叫羅貫中的人。」
左修之愕然,思來想去,天下名士中似乎並沒有這個人,如此才華,竟然還隱於山林無人能知,可見這世上有多少高人隱士不為人知啊。一時間,他竟感慨萬千,對李志高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天下高才不計其數,吾等不可自滿啊。」
李志高深以為然的同時,也怪怪地望了魏小花一眼,滿眼都是疑惑。
魏什長卻不管女兒是從哪裏學來這首曲子,頭回聽女兒唱曲兒,雖然調子難聽,可也一定要魏小花教他唱,很有點以女兒為傲的意思。好在這曲子調子簡單,一學就會,待渡船來時,魏什長已經能唱得很流暢了。
這曲子本就適合男聲唱,尤其魏什長這個年紀的男人,經過事,看過世間滄桑,唱起來分外有感悟。於是,便見渡船載着幾人緩緩向江心駛去,一雙鬢斑白的男子站在船首,迎風而立,放開喉嚨高聲而唱,聲傳十里,以浪滔拍岸之聲相和,激昂之處,竟讓左李二人也為之心血澎湃,竟在船上研墨鋪紙,二人聯手,一人半篇,合寫出一篇《長江賦》來。
待到船靠岸時,新賦已成,墨漬猶未乾涸,甩開筆,左修之和李志高同聲吟誦,吟完彼此對望一眼。
「恭喜修之兄。」
「賀喜鵬飛兄。」
二人彼此作揖,互道了一聲賀,然後又同時放聲而笑。
「真是書呆子德性。」魏小花在一邊風言風語。
左修之轉過身來,卻又對着她一揖到底,道:「多謝花小郎君一曲。」
李志高怔了怔,深深地望了魏小花一眼,目光閃動,雖未說話,也是一揖到底。
魏小花愕然,好一會兒才輕咳一聲,道:「還走不走,再不走天要黑了。」
左修之輕笑,望了望江水,道:「還要等一等,牛車與家僕護衛尚在對岸。」
魏小花臉一紅,主要是被他們二人的舉動給嚇着了,尤其是李志高,這輩子……咳咳,自認識以來,她就沒見過李志高向自己低頭,一時倒忘了那渡船一下子裝不下他們這麼多人和牛車,得分批過來。
差不多半個時辰後,人和車才全部過岸,這時天色也不早了,渡公指點他們,離渡口五里多,便有個越人莊,是吳郡大姓陳氏名下的大莊園,陳氏素來好客,可前往投宿,必不會被拒絕。
果然,往東南方向行了五里有餘,便見到了那越人莊。莊園很大,大片大片的田地,都是上好的水田,此時稻子正長得青翠,風一吹,稻浪一陣一陣地翻過來,看得人心曠神怡。東邊上還有一片果林,隔得遠,看不清楚樹種,旁邊卻是一個非常大的漁塘,夕陽映照下,塘水波光粼粼。
一行人正駐足觀賞風景,稻田內,卻有個老者直起腰來,輕輕捶了兩下後腰,恰見到他們,便高喊道:「遠來的客人,可是要投宿?」
魏什長上前幾步,扯着嗓門兒也喊道:「長者,我等確是要投宿,還請長者行個方便。」
老者走上田壠,打量了這一行人幾眼,然後笑呵呵道:「瞧這二位小郎君的打扮,是要前往吳縣參加雅集文會吧。」
左修之和李志高對望一眼,驚奇道:「長者如何得知?」
老者笑道:「這十日來,已有七、八拔人來此投宿,都是與你等一般行色。」
二人這才釋然。
「家主在莊中建有客院,各位請隨我來。」
老者在前面引路,一行人連忙跟上,左修之邊走邊問道:「還未請教長者尊姓?」
「既是越人莊中人,自是姓越,小郎君若不見怪,便稱一聲越老罷了。」
魏小花聽得奇怪,插口問道:「為何姓越?」她記得百家姓里好像沒這個姓呀,又或者是太過生僻,所以她才沒聽過?
「花表弟,不得無禮。」李志高大驚,連忙喝罵道。
魏小花不服氣的反瞪他,她哪裏無禮了?卻不知道,她這樣的問法,跟
第25章越人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