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是劉勃勃帶來的,這小傢伙大概天生命裏帶煞,走哪兒就要把禍帶到哪兒,自從他投靠了秦國以後,就直接導致秦國和魏國之間的關係緊張,這且不提,偏偏他還沒有什麼自覺,老往驛館跑,直接使魏小花又一次進入了秦王的眼裏。
鳩摩羅什口中的「佛祖」,劉勃勃親近的女人,不通先生的弟子,魏軍中的女逃兵,這四重身份合在一處,直接給魏小花的頭頂上籠罩上一層迷霧般的光芒。
這樣的女人,自然是要見一見的。
於是秦王下令,召魏小花入宮。
魏小花頓時傻眼了,腦袋上頂着個王字的人,她不是沒見過,魏王可不就是,但是眼下這情況不一樣不是,魏王是熟人,秦王可是陌生人,脾氣什麼的都弄不清楚,萬一一句話說錯了,那是要掉腦袋的。
其實當初秦王來迎接鳩摩羅什入宮的時候,魏小花隔得遠遠的見過一面,印象里是個花鬍子老頭,其實以她的眼光來說,秦王也不算老,五六十歲的年紀雖然不年輕,但沒有意外的話,後面還有十幾二十年的活頭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古人壽短是普遍現象,所以秦王也算是個老頭兒了,氣色不太好,鬍子灰白灰白的,但精神頭兒還不錯,說話中氣也足。
長安這一畝三分地兒,說白了就是秦王的自留地,不管怎麼不情願,魏小花還是要奉召入宮的,只急壞了李志高,把宮裏的規矩對着她耳提面命,一天說了不下三十遍,聽得她耳朵都快起了繭。
入宮的那一天,鳩摩羅什聞訊而至,向秦王請命,要出宮親自迎接「佛祖」進宮。
「既然大師執意,那麼便如大師所請。」秦王瞅着鳩摩羅什,笑得意味深長。
鳩摩羅什哪裏知道秦王肚子裏打着什麼主意,一得應允,便興沖沖地往驛館來了。這時驛館大門前,卻有一個白衣和尚席地而坐,手裏捏着一個法印,寶相莊嚴,忽見他來,便起身雙掌合什一拜:「阿彌佗佛,慧遠有禮。」
「阿彌佗佛。」鳩摩羅什愕然止步,回禮。
「世間有人,打我罵我,辱我欺我,嚇我騙我,謗我輕我,凌虐我,非笑我,以及不堪我。如何處治乎?」白衣和尚面含微笑,淡淡問謁。
鳩摩羅什沉吟半晌,合掌一禮:「請大師教我。」
白衣和尚又道:「我若知之,何需來問你。」言畢,便起身離去。
鳩摩羅什似痴了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眉間深鎖,直到被魏小花竄出來一巴掌拍醒。
「傻和尚,你怎麼站在這裏發怔?」
原來魏小花在驛館裏等秦王派人接她,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她自己倒性急了,跑出來看情況,結果一眼就看到鳩摩羅什像尊石像似的,站在大門口一動不動。
「佛祖?」鳩摩羅什看到魏小花,像見了救星一樣,忽道,「世間有人,打我罵我,辱我欺我,嚇我騙我,謗我輕我,凌虐我,非笑我,以及不堪我。如何處治乎?」
魏小花噗哧一笑,脫口道:「這還不簡單。只是忍他,敬他畏他,避他讓他,一味由他,不要理他,謙遜他,莫睬他,再假以時日,你且再看他。」
這對佛謁後世流傳甚廣,所以魏小花幾乎想也不想就說了出來,說完了才發現不對,這好像是幾百年後的兩個和尚留下的佛謁吧,怎麼提前出現了?而且下半句還是自己透露出來的,她頓時有種泄露天機的錯覺,該不會……惹什麼禍吧?
「呀呸呸呸呸,我亂說的,傻和尚你別聽什麼信什麼,秦王這麼尊重你,誰敢打你罵你,辱你欺你,嚇你騙你,謗你輕你,凌虐你呀,活膩歪了不是。」她恨不能把剛才脫口而出的話全部收回肚子裏去。
鳩摩羅什長嘆一聲:「多謝佛祖教我,佛祖曠達,小僧不如也。近日小僧忽地心血不寧,怕是自身要遭逢禍事,今有同門示警,怕是要應驗了。」
「呀呸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瞎扯什麼呀,人都是自己嚇自己的,只要你心志堅定,怕個球呀。」魏小花最怕聽到這種預言性質的話了,一着急連粗話都說出了口。
鳩摩羅什哂然而笑,道:「佛祖所言甚是,小僧侍佛之心素來堅定不移,無論何種磨難,萬難改變。佛祖,小僧前來迎你入宮,可曾準備好?」
魏小花回頭一望,李
第92章清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