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就好像我一直沒弄明白,為什麼一些傷口流着血時,感覺不到疼痛;自血干到結疤期間,總隱隱作痛;而要揭掉傷疤時,則痛徹心扉。——宋茵
宋茵的嘴唇發白,她似乎覺得很冷,將剛才拉松的圍巾重新裹得緊緊的高高的,遮住了半邊臉。左胸的那個黃豆大小的傷疤,現在像是被一根刺扎破,心口一陣陣的疼。
宋茵迅速拿了旁邊的一份巧克力,疾步走到收銀處,戴上耳機,將音樂放到最大聲,隨着隊伍一步步往前挪,一步步遠離背後那焦灼的視線。
/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連晴朗的天空也突然下起雨來了……站在街角,發現自己很無聊,我怎麼哭着叫着像個孩子在胡鬧,我該微笑,還要有一點驕傲/
宋茵咬着唇,不停的告訴自己,有什麼好哭的!
終於輪到了,宋茵將巧克力遞出,迅速刷卡,也不拿小票和精美的袋子,轉身急速的走出專賣店。
宋茵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直手緊緊拽着,呼吸困難,每呼吸一次心尖都疼。
宋茵只想着快走快走快走,腿肚子卻微微的顫抖。
右手終於碰到了門把,只一步,推開門。一隻左手替她推開了門,右臂輕攬她的肩膀,自然的把她帶出了出去。
宋茵的心已繃成了一根線,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了好幾圈,讓門外的冷風一吹,最終還是落了下來。那樣的雙手,那樣的半個臂膀,宋茵都太熟悉太熟悉了。
過了四年,仍然是那麼炒蛋的熟悉。
「怕我?」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這是一聲驚雷,宋茵的那根弦徹底斷掉。
扔掉那半個臂膀,宋茵拔腿就跑。
沈安歌釘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那逃跑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背影上了車,一溜煙兒的沒了影。沈安歌才將頭微抬,看了會兒倫敦灰沉的天空,將手覆在眼睛上,長長的嘆息一聲。
「跑什麼?又沒有逼你記單詞。傻子。」
這一聲傻子,沈安歌自己也不知道說的是宋茵還是自己。
「沈安歌,你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逼我記單詞,不然下次我就見你就跑!」十九歲的宋茵「噌」的一聲推開凳子站了起來,瞪着圓圓的大眼睛,對着沈安歌齜牙咧嘴。
「哦~這樣啊,那你六級是掛定了。」沈安歌站起身來,表情「和藹可親」的摸着宋茵的腦袋。
南國的陽光從窗戶斜斜灑進,沈安歌半張臉都沐浴在陽光下,從宋茵的角度看過去,金色的光點在沈安歌長長的睫毛上閃動,睫毛下的眼睛顯出褐色深深,瞳孔裏面印着劉海兒亂糟糟的宋茵一臉呆相。
宋茵看到沈安歌揚起了他好看的嘴角,就這樣沉靜的望着自己笑。整個南國的陽光都在這樣的笑容里,宋茵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的跳動,僅僅就因為沈安歌的一個笑。
宋茵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
沈安歌的雙眼的褐色更深,在宋茵不知情的時候已經將雙手搭在她肩膀上,一點一點的帶着滿身的陽光靠近宋茵。些許的忐忑,沈安歌雙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氣,當兩人的唇碰在了一起時,彼此都已經分不出是誰的身體在微微的發顫。
宋茵覺得這樣的吻,好似將他嘴角的陽光一起渡入了自己唇內,好暖好暖的,暖到了心尖兒上。整張臉都變得火辣辣的。
這是沈安歌和宋茵交往一個月後的第一次接吻。兩人的初吻。
宋茵刷開酒店的門,直挺挺地鋪在了床上。
眼淚悄無聲息的沿着兩邊的鬢角沁入黑髮內,這樣沒有一點聲音的啜泣。
哭到鼻涕快流出來,宋茵才起身抱了一桶抽紙回來,盤腿坐在床上。宋茵一手用紙巾擦着鼻涕,一手給導師和妍妍發着短訊,然後打開軟件開始定返程機票,最近的,今晚的。
宋茵知道自己沒辦法等到明天了。沒有辦法帶着墨鏡和口罩的自欺欺人和沈安歌坐同一趟航班回國。
返程的機票沒能訂到直接飛老家的,宋茵得在國內b市轉機,剛好她能在機場等待轉機的幾個小時將訪談和問卷資料的收尾工作整理一下發給導師,這樣春節前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定好機票後,宋茵覺得緩過來不少,腐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