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天上烏雲密佈,重重的壓了下來,好像觸手可及。雷聲隆隆,暴雨即將來臨。在大通山的山腳,一名少年正在奮力的捆着兩堆柴禾。他不時的望向天空,手裏的動作無形中加快了不少。
少年只有十五歲,面目清秀,長髮披肩,鼻樑挺直,稜角分明的雙唇緊抿。只是那雙手,卻粗壯有力,與他的年紀並不相符。
等到柴禾一捆好,少年挑起柴禾,快步如飛朝着山腳下的宋家莊奔去。他不顧臉上汗水如漿,只想着快點把柴送回去。
看到莊院就在眼前,少年眼中露出一絲喜色,他加快了腳步。但就在此時,天空突然一聲炸雷,猛然,豆大的雨點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滿天滿地的落了下來。片刻間,他身上的粗布衣衫已經濕透了。雨中的宋家莊,已經看不太真切,少年雙手壓住前後的柴禾,再一次加快了腳步。
宋家莊佔地上百畝,規模宏大,裏面上百棟房屋連綿起伏,外面是兩丈高的圍牆,把所有的房子全部保護在裏面。在靠近東南角的一片區域,有一個單獨的巨大院落,裏面的建築宏大,而且全部是青石結構,與其他地方的房屋迥然不同。這是宋家莊莊主宋昊然的住所,其他房屋是宋氏外宗和外姓人居住。
呂誠挑着柴禾,去的方向就是宋昊然的住所。他是宋家莊的雜役,每天的工作之一,就是從大通山砍兩擔柴。除此之外就是挑挑水、掃掃地,總之,只要有雜活,他都必須干。
「誠兒,怎麼不早點回來。」在側門口,有一個頭髮灰白的老者正在不時眺望,看到呂誠挑着柴禾,他不顧傾盆大雨,馬上衝進暴雨中,一臉嗔惱的強行接過了呂誠肩上的擔子。
「爹,沒事。」呂誠雖然執意要挑,可是父親手中的勁力卻是他無法拒絕的。
呂忠是宋家莊的外姓莊丁,三層內勁的武者,在宋家莊的莊丁中也算是中上游,呂誠連內勁一層都沒有達到,根本無法抗拒。
「快回去換身衣服,免得寒氣侵體。」呂忠把柴禾挑到了柴房,關切的對隨之而來的呂誠說。自己是內勁三層的人,淋點雨不算什麼。可是呂誠現在只是個普通人,連內勁一層都沒有達到,根本就不算一名武者。
「沒事,等會我跟您一起回去。」呂誠憨厚的笑了笑,只是把衣衫脫下來,在門口用力的擰了擰。他能感受到父親的愛意,雖然從小他就沒見過母親,可是父親和兩個乾爹給他的愛,遠超過其他小孩的父母。
這間柴房很大,裏面的柴禾堆積如山,但卻沒有凌亂的感覺。所有的柴禾一捆一捆的整齊有序的堆放着。已經劈開的柴禾,被捆到方形靠着牆碼着。
「老呂,這柴濕了,不能放進柴房。」門口突然傳來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正是分管雜院的宋平。他姓宋,雖然跟呂忠一樣都是莊丁,而且沒有內勁,可是地位卻要高些。因為他姓宋,是宋昊然的外戚。
「平兄弟,快請進來,外面有雨。這些柴只是沾了點雨水,放在這裏陰乾一個晚上就沒事了。」呂忠看到宋平,雖然心底生厭,但臉上卻掛滿了笑容。如果不是因為呂誠,他對宋平是不屑一顧的。
「我就不進來了,老呂,呂誠雖然是你兒子,但莊裏誰不都是沾親帶故?有些事你可別讓我為難。」宋平皺了皺眉頭,他手底下有幾個雜役,他的權力也就只能管着這些人。論地位,呂忠或者在他之上,但呂誠卻是他的手下,呂忠在他面前,也就不敢有脾氣。
「是是是,誠兒年紀還小,還要請平兄弟多擔待。」呂忠比宋平要大二三十歲,可是在宋平面前,就像個晚輩似的。
「老呂,我知道你心疼兒子,可是你還能護他一輩子?你真要想護他,應該讓他早點接你的班。」宋平看了呂誠一眼,嘆息着說。
呂誠也算是宋家莊的外姓子弟,快十五歲了,連內勁一層都沒有達到,根本就是個廢材。也就是呂忠還把他當成個寶,在他看來,呂誠一輩子就註定是個雜役的命。再過兩年,呂誠要是再不能進入內勁一層的話,恐怕就會跟自己一樣,永遠當一個普通人了。
聽着宋平的抱怨,呂忠只能不時的陪着笑。其實柴禾淋點雨是正常,大通山的天氣風雲變幻,一會晴一會雨的事常有。但宋平要揪住這一點不放,他也沒辦法。最後呂忠應承,等發了月例請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