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呂誠的咄咄逼人,費羅德反而不知從而開口。作為城主,他應該高高在上才對。可是,只要一想到花如骨的慘狀,他馬上變得心平氣和、謙遜有加。
「不知呂先生從何而來?」費羅德微笑着問,他其實很想施展一個測試魔力的法術,但又怕激怒對方。
「我從天上來。」呂誠淡淡的說,他並沒有說謊,自己確實是從天上來的。只不過,一般人很少會相信這個事實。
「天上來?呂先生,這裏太過簡陋,請去我的住所休息吧。」費羅德確實不相信這個事實,他現在來見呂誠,只是想表達善意。不管呂誠從哪裏來,他都不關心,只要呂誠對自己沒有惡意就可以了。
「也好。」呂誠點了點頭,自從沙爾來過一次之後,他這裏就變得熱鬧起來。只不過,一般的人過來,他根本就不會理睬。如果去了費羅德的院子,至少不會隨便有人來打擾。
呂誠到了費羅德的住處,沒有佔用費羅德的房子,他自己挑了一處僻靜的院子。那個院子不大,而且在最裏面的角落裏。那個院子已經有很長時間沒人住了,如果不是呂誠特別要求,費羅德恐怕都快忘記自己有這麼一處院子了。呂誠住進去之前,只提了一個要求,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沒經他的允許,絕對不能跨入院子一步。
「沙爾,你傳令下去,任何人不能去呂誠的院子,違者嚴懲不貸。」費羅德叮囑着說。
「城主,你對他也太好了吧。」沙爾心裏有些不服,呂誠的實力強過自己,這一點他沒二話。但費羅德是十級魔師啊,在這座城池,費羅德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怎麼能在一個外人面前低聲下氣呢。
「花如骨的屍首你也見過吧?光憑這一點,呂先生就值得我們尊敬。以後,呂先生的話,就是我的話,你們要照實執行。」費羅德叮囑着說,他覺得呂誠的脾氣不太好,實力又深不可測,對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敬而遠之,當菩薩給供起來了。而且,有呂誠坐陣,費羅德城等於又多了一個強援,而自己付出的,只是一棟已經遺忘的院子罷了。
「城主,有件事我還沒稟報,年定邦被砍掉雙手後逃走了。今天又進了城,而且放出狠話,要報這一箭之仇呢。」沙爾說,剛開始的時候,他沒有把年定邦的話放在心上,年定邦離開後,他更是把這件事給忘了。可是今天,年定邦又進了城。
如果只是年定邦一個人進城,沙爾依然不會將之放在心上。可是隨年定邦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十級魔師。這樣的人物進了費羅德城,自然會引起城中守衛的高度警覺。費羅德城歡迎任何人來,但如果是圖謀不軌之人,那就是費羅德城的敵人。
「一個盜賊還想討公道?」費羅德冷笑着說。
但很快,費羅德就發現自己錯了。年定邦帶着人徑直到了他的住所,公然要找呂誠和沙爾算賬。費羅德身為城主,自然不能讓年定邦驚動呂誠。現在的呂誠,有點像客卿的意思,他想跟呂誠結交,就必讓呂誠對自己有好感才行。
「費城主,我在費羅德城一沒殺人,二沒搶劫,只是誤拿了別人的一點東西,事後也與人諒解。但你的守衛卻狗拿耗子,我這雙手,你得給我個說法。」年定邦再次回到費羅德城,雖然沒有了雙手,可是他底氣反而更足。
因為,年定邦在逃離費羅德城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十級魔師史為龍。想當年,史為龍也是年定邦的「前輩」。只不過,這數十年來,從來沒聽說史為龍出過手,年定邦以為他已經收了手。但既然遇到了他,年定邦自然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年定邦添油加醋的將自己在費羅德城的待遇說了一遍,特別是沙爾不但羞辱自己,還羞辱了整個「偷盜界」。他告訴史為龍,費羅德城的人誇下海口,下次再碰到這些,不但要剁手,還要剁腳。就算是史為龍,只要敢進費羅德城一步,就讓他有來無回。
而年定邦還告訴史為龍,費羅德城內有一塊特別好的玉,乃是絕世之物。普通人揣在懷中就能益壽延年,魔者帶在身上,更是能增加魔力。如果說前面的話,史為龍只是義憤填膺的話,那後面年定邦關於的那塊玉的事,卻讓他動心了。
「你偷東西還有理了?只要你再敢下手,我連你的腳給剁掉。」沙爾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