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能相信!」年輕的暴風王國王子,瓦里安·烏瑞恩騎乘着一匹棕色的戰馬,望着面前滾滾東進的鐵騎洪流,一臉不滿地向身邊的安度因·洛薩抱怨道,「烏瑟爾居然就這樣放走了阿爾薩斯,讓他到獸人的領地中去了?而泰瑞納斯國王……陛下居然也默許了這樣的行為?」
安度因·洛薩和自己的弟子並轡而立,這位暴風王國的半禿元帥,用他那覆蓋着鐵護手的手掌,輕輕按住了自己弟子的肩膀,沉穩地說道:「瓦里安,我知道你和阿爾薩斯王子是好朋友,但你要知道,泰瑞納斯國王是一名英明的君主,他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瓦里安有些煩躁地晃了晃頭,說道:「無論怎樣,這都是烏瑟爾的失職。他既然身為阿爾薩斯的老師,就應該承擔起他的責任,而不是放任阿爾薩斯任意妄為。無論阿爾薩斯如何睿智成熟……他都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瓦里安如此憤怒是有原因的,就在昨天,他和自己的老師安度因·洛薩,帶着暴風王國僅剩的精銳戰力鐵馬兄弟會,和泰瑞納斯國王親率的洛丹倫皇家衛隊,以及奎爾薩拉斯王國的奧蕾莉亞·風行者女士麾下的遊俠們,一起趕到了希爾斯布萊德丘陵南端的南海鎮。
在那裏,瓦里安並沒有遇到自己的好友阿爾薩斯,那裏的臨時統帥烏瑟爾給出的解釋是,阿爾薩斯執意到位于格瑞姆巴托的紅龍巢穴去刺探軍情,烏瑟爾無力阻攔,只能讓莫格萊尼、奧蕾莉亞女士的妹妹溫蕾薩女士,和阿爾薩斯身邊的神秘少女一起陪着這位喜歡胡鬧的洛丹倫小王子動身前往了濕地。
烏瑟爾的解釋當然沒有辦法讓瓦里安滿意——他當即在鐘樓的議事廳中,向烏瑟爾提出了質疑——質疑他的判斷能力,直斥他沒有盡到老師的職責。
在瓦里安的意識中,老師,是一個十分神聖的稱呼。他的老師是安度因·洛薩爵士,暴風王國第一勇士,也是暴風城軍隊的最高統帥。
瓦里安的父親萊恩國王和安度因·洛薩爵士是幼時的至交好友,他給予了安度因·洛薩爵士無比的信任,這位暴風城的元帥,從瓦里安出生起,就一直居住在萊恩國王的王宮中。
除去教授了瓦里安格鬥技巧之外,安度因·洛薩對瓦里安的習性和癖好都產生了極大的影響——瓦里安至今仍然喜歡席地而坐,喜歡在大笑的時候摸自己的後腦勺,這都是從他的老師那裏繼承的習慣。
在瓦里安的父親萊恩國王被刺殺後,安度因·洛薩爵士帶着他逃出了暴風城,來到了洛丹倫。在前往洛丹倫的海路上,瓦里安的情緒一直處於崩潰狀態。
對於一名少年來說,幼時喪母已經是悲劇了,在剛接近成年時,又親眼目睹父親被刺殺在自己面前,王城陷落,背井離鄉……瓦里安在那一段時間裏,遭受到的連續打擊實在太沉重了。
在這樣的情形下,是安度因·洛薩爵士,用他寬廣的胸懷,和激勵的話語,讓瓦里安重振志氣,從悲痛中掙脫出來——並不是忘記那國破家亡的傷痛,而是要將這傷痛,千倍百倍地讓入侵者來償還!
瓦里安至今都不明白,從未組建家庭、娶妻生子的洛薩老師,是如何做到在海船的船艙里,講那些千奇百怪的故事哄驚魂未定的自己入睡的。
那一段持續了數日的海上旅程,瓦里安一直是在洛薩老師的安撫下入睡的,洛薩老師的胸懷,就向父親的手一樣溫暖。
從那時起,瓦里安就在心中把洛薩老師當成了自己的父親,儘管洛薩老師經常會嚴厲地斥責自己,但瓦里安只會努力完成洛薩老師的祈願,而不會有半點怨言。
老師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向父親一樣教導、保護自己的弟子。可是烏瑟爾……他的做法,違背了老師在瓦里安心中的神聖意義,也觸怒了這位暴風城的王子。
儘管知道自己一定不是烏瑟爾的對手,可是瓦里安還是無法忍耐心中的衝動,他甚至向摘下鐵護手,扔到烏瑟爾的臉上去。
當然,瓦里安不是唯一一個憤怒的人,奧蕾莉亞女士的表現,甚至驚嚇住了本打算和烏瑟爾決鬥的瓦里安。
這位看上去很是沉靜、頗有貴婦風範的美艷高等精靈,居然比瓦里安更先一步提出了和烏瑟爾決鬥的請求。
當然,奧蕾莉亞女士還說了很多其他的話,有些比較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