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阿爾薩斯的面色嚴肅了起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燃燒軍團的可怕,沒有人。
它們是惡魔——這個詞彙形容得恰如其分——如果它們只是野蠻的侵略者,簡單的殺戮根本嚇不住人類抵抗的意志,但是……
燃燒軍團並不是只有蠻力的惡魔衛士和憤怒衛士,也不僅僅是智力低下的地獄犬和地獄火,它們同樣擅長玩弄人心,而阿爾薩斯本人就深受其害。
且不說僅僅是基爾加丹部下的耐奧祖就把阿爾薩斯玩弄於股掌之間,最後徹底控制了阿爾薩斯的心智,讓他做出了悔恨終生的事情;如果不是霜之哀傷的意外覺醒,阿爾薩斯可能終生都在黑暗中沉/淪無法自拔。
而耐奧祖只不過是基爾加丹計劃中的一個小小的驚喜,只是燃燒軍團下屬組織的天災軍團本身其實就已經具備了橫掃整個艾澤拉斯的實力,更不用提阿克蒙德在洛丹米爾湖畔那一次驚艷的積沙成塔,然後一舉摧毀達拉然的法術了。
&你知道,還是你們所有人類都知道?」奧格瑞姆本能地感覺到了這個人類小孩子的與眾不同,「如果你們的整個領導層都知道了這件事,你們怎麼可能做到有足夠的勇氣來面對這樣的敵人?」
阿爾薩斯的淡然是奧格瑞姆無法理解的——當杜隆坦告知他事情的真相,而他又從古爾丹口中逼問出了更多關於燃燒軍團的情報後,他的心中充滿着畏懼。
作為獸人中少有的勇者,部落的第二任大酋長,這恐懼讓奧格瑞姆感到羞愧——但卻無法抑制——也正是因為被這恐懼干擾了心智,奧格瑞姆才有些進退失據,使得他忽略了對杜隆坦的保護,古爾丹的殺手才找到了可乘之機。
杜隆坦的突然死亡、對祖輩相傳的「毀滅之錘」名號的執着,以及對獸人命運的責任感,讓奧格瑞姆無聲地承擔了這一切;然而在無數個孤獨寂靜的深夜,那些古爾丹給他看過的影像中張牙舞爪的各色惡魔,總是讓他對部落的未來充滿憂慮——獸人永不為奴,奧格瑞姆絕對不會讓獸人成為燃燒軍團的爪牙;但是奧格瑞姆卻對自己的職責所在沒有什麼信心。
&只有我知道。」阿爾薩斯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身邊一頭霧水的德容說道,「比如說這位大人,他應該幾乎聽不懂我們兩個在說些什麼。」
德容茫然地點了點頭——無論是「燃燒着的眾人」還是什麼「狗蛋」這樣的詞語,之前根本就沒有在他的生活中出現過。
&麼你難道一點就不擔心嗎?你覺得你們能夠阻擋燃燒軍團的進攻?當它們盯上一個世界時,沒有任何一個世界能夠逃離毀滅的命運。德拉諾已經被毀掉了,下一個就是你們的艾澤拉斯!你們……」奧格瑞姆這些話說得太過急促,以至於他的聲音都有些破音了;他的雙臂微微震顫,帶動着連接牆壁的鐵索嘩啦嘩啦作響。
奧格瑞姆是真的感到十分的不解——儘管面前這個人類小孩按照人類的標準來算可能還只是在少年甚至幼年時期,但是奧格瑞姆並沒有覺得和這個人類小孩進行這樣的對話有些太早了;在獸人的習俗——也不能說是習俗,是在獸人對德萊尼人宣戰後採取的戰略——中,十二歲的獸人已經可以被送上戰場,成為合格的戰士了。
他既然知道燃燒軍團,也知道燃燒軍團的強大,那麼是什麼力量讓他如此有底氣,能夠毫不畏懼呢?即便是一個孩子,奧格瑞姆也不認為有人能夠做到了解那群惡魔之後還絲毫不把它們放在心上——燃燒軍團帶來的毀滅是世界性的,它們能夠摧毀一切,不僅僅是屠戮你的親人,甚至還會玷污你們之間的親情——這才是它們最可怕的一點。
&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甚至比你知道得更多。」阿爾薩斯轉頭看向了霜之哀傷,而後者此時正嘟着嘴巴,抱着雙膝,整個人在椅子上蜷成一團,臉上氣鼓鼓的表情讓阿爾薩斯感到有些好笑——這個蠢丫頭,在眾人面前讓自己丟了那麼大的臉面,自己訓她兩句,她就開始發脾氣了?
一邊這樣想着,阿爾薩斯一邊站起身來——霜之哀傷坐着的時候和他現在的身高平齊,這個高度正好——用手摸了摸霜之哀傷的頭頂,然後轉過身對奧格瑞姆說道:「不過我想試試。」
他說他想試試?——奧格瑞姆似乎聽到了他出生以來最好笑的笑話——有人想試着阻止燃燒軍團碾壓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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