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已然感受得到,其餘八部掌門對於他一意孤行,留下唐風,並且收其為弟子,如今闖下大禍,是持嚴重的排斥心理。若是當日,將唐風就地正法,興許今日也就沒了兩儀橋斷毀、聖尊饕餮攻擊易宗弟子的事情發生。
瞬間,元部宮殿內,空氣凝固了,唐風成為不祥之物,被這八部掌門仇視。而古天對唐風卻是有心庇護,畢竟一位弱冠少年,能夠手持俠劍,此等天資異凜,絕非泛泛之輩。抑或是這一切如此之巧合地發生了。境況也便順水推舟地嫁接到了唐風身上。
古天沉默了,一雙迥然的目光凝聚着發言的每一位掌門,但那幽邃瞳孔之中,卻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叫人難以捉摸。
象部掌門苗震微微思忖半會,吟聲道:「宗主師兄,此等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若然追究責任,彌補不了什麼,兩儀橋既然乃開宗鼻祖周易祖師爺所建,今番毀於聖尊饕餮,想必是祖師爺的神靈使然。唐風既然已經歸於易宗門下,便小懲大誡,讓唐風在後山修習半年,方可考慮進入其他功法修習,這樣可好?」
不待古天回應,宮部掌門月弓霍然站起身,質問道:「老苗,這是懲罰麼?你這聽起來像是獎賞!」
行部掌門駱冰緊蹙眉宇,沉吟道:「苗師兄所言,倒也不無道理。如今唐風既已拜於宗主師兄門下,我們其餘各部本就無權干涉宗主師兄管教弟子。」
「哎,駱師妹,此言差矣。本宗雖貴為一宗之主,但如今兩儀橋斷毀,縱然是祖師爺神靈使然,恐怕也是易宗臨敵前的徵兆。唐風懲罰之法,就依照苗師弟所言,諸位掌門當與本宗齊心協力,商討下個月大比試事宜,遴選一批出類拔萃的易宗弟子。一來可以抵禦強敵,二來可以提拔人才。」古天琢磨許久,料想縱然爭執下去,也毫無結果。不如就此快刀斬亂麻。
其餘八部掌門被駱冰一句話提醒,唐風身為宗主古天弟子,元部第九弟子,其餘八部斷然無權干涉。不過,古天更是話鋒陡轉,將這本該是一件大禍事轉為大比試事宜,足見古天的的心機老練。
畢竟,不管何等大事,相較於宗派存亡,都是微乎其微。是故,其餘八部掌門也就稍作點頭,對唐風騎聖尊饕餮一事,全然交給古天自行處置。
古天又喊了一聲「荒裔!」,荒裔應聲而出,「弟子在!」
「荒裔,每天練功時分,你負責帶領九師弟上後山修習。不可讓他一個人來往。」古天吩咐道。
「是,師尊!」荒裔躬身回答,而後對唐風一努嘴,唐風會意,便跟着荒裔退出了大殿。
大殿之中,氣氛又陷入了凝重,其餘八部掌門皆是看着古天,等候他發號使令。
「諸位掌門,如今雖然已經從九部之中挑選了十六位弟子參加下個月的大比試。但本宗深思熟慮之下,若是各部仍有優秀弟子,不妨早些上報。屆時參加大比試,以震我易宗聲威。」古天若有所思地緩緩道,「易宗自古以來,不拘一格,任人唯賢。只要我們的弟子果真優秀,斷然不能屈才。」
其餘八部掌門皆是頓首,似乎都在心裏琢磨着自己門下是否還有遺漏的弟子,但是,許久,沒有一個人回應。
古天劍眉一挑,捋了捋鬍鬚,對才部掌門羅力問了一聲:「才部掌門羅師弟,你部有嗎?」
才部掌門羅力搖了搖頭,朗聲應答:「除了首座弟子石飛,其餘弟子皆修加緊修煉。」
「行部駱師妹呢?」古天又問了一句。
行部掌門駱冰亦是搖搖頭,「回稟宗主師兄,行部人才凋零,除了小弟子楚玉天賦過人,其餘弟子尚未有資格入選。」
古天點了點頭,微微皺起了眉頭,「卦部掌門殷商師弟門下呢?」
卦部掌門殷商仍舊是搖頭嘆息道:「宗主師兄,卦部亦是人才枯竭,適難遴選出有資質的弟子。」
古天眼神掃了一圈其餘各部的掌門,皆是垂首不語,也就沒有了繼續問的意思,頓了頓,他幽幽地道:「諸位掌門,本宗如今已經言明在先,若是一個月後,元部仍有弟子參加遴選,並且挫敗這些挑選入大比試的弟子勝出,那麼,你們休要怪責本宗私心庇護元部……」
行部掌門駱冰心細入微,聞言旋即問道:「依宗主師兄所言,元部仍有可能有資格參加大比試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