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天邊漸漸泛起白色的光亮,黎明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降臨,艾拉的長髮隨風擺動着,臉龐的紅暈在天光映照下越來越清晰,奧爾維斯側目凝視,臉上掛着淺淺笑容,寧靜似乎成為一種無懈可擊享受。

    艾拉在弄懂了守護者所謂的重生是什麼樣子後,雖然沒有了先前的恐懼,但對於守護者這個在心裏一直無上崇高的稱謂卻感覺到越來越陌生,這與她之前的認識和期望相差了很多,可有什麼關係呢?這是自己選擇的道路,除了勇敢的前行外,別無他法,或許這就是神秘奶奶所說的守護者的命運吧!

    「為什麼要選擇成為守護者呢?」奧爾維斯開口打破了兩人的沉默,兩人已經不知道這樣沉默着的坐了多久。

    艾拉動了動快要僵硬了的身體,回答道:「開始時只是為了贏得尊重,但現在卻有不能訴說但必須去做的苦衷。」

    艾拉轉頭望向奧爾維斯,也好奇的問道:「你呢?你為什麼要成為守護者?」

    「和你一樣,我也有必須成為守護者的苦衷。」奧爾維斯輕嘆一聲,眼睛裏流露出太多無奈。

    艾拉心裏一動,不禁張口問道:「是因為家族的原因嗎?」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這樣無疑暴露了她們先前在他背後有過的談論。

    奧爾維斯先是有些驚訝,驚訝於艾拉怎會知道有關於自己家族的事情,但看到她的表情後,他便明白了一切。

    「嗯!是吧,太多事情不是不願意就可以不去面對的。」奧爾維斯的聲音里有着與外貌不相符合滄桑。

    艾拉在心底輕輕吸了口氣,她本以為以奧爾維斯這樣的怪異而又冷漠的性格,在知道別人私下議論自己時,一定會生氣,但顯然他並沒有,這讓艾拉先前對他的看法又有所改變,可也越來越讓艾拉摸不透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了。

    「如果不能成為守護者呢?」艾拉小心翼翼的提出假設。


    「那便是整個家族的恥辱,這樣的人便不配再擁有這個家族的姓氏和所有的榮耀。」奧爾維斯的話說的輕淡,卻有着不容人喘息的沉重。

    「家族的榮耀比自己的理想或是幸福還要重要嗎?」艾拉眼神里蒙上一絲疑惑,她甚至已經開始同情這個看似地位十分尊貴的人。

    「那你呢?你那個必須要成為守護者的苦衷比自己幸福還重要嗎?」奧爾維斯凝視着艾拉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到她心底的深處。

    「我不知道,但成為守護者一直就是我的理想,只是初衷改變了而已。」艾拉淺意識里將自己與奧爾維斯的距離拉開,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與他並不是一路人,在她的世界裏無法去體會所謂的家族榮耀,所以她也無法去理解放棄自己的夢想而去成就家族榮耀的使命與責任,在她看來奧爾維斯的這套說辭不過就是放棄堅持妥協於虛偽光環表象下的懦弱罷了。

    「沒有放棄理想就好,守護者這條路並不好走,能讓自己幸福開心比什麼都重要。」奧爾維斯站了起來,天已經明朗,新的旅程總是要開始的。

    「那你呢?你的理想是什麼?」艾拉仰頭望着他。

    「哼!理想?對於我來說是件奢侈品,我沒有權力擁有。」奧爾維斯已經伸手出來準備將艾拉拉起來,但卻在聽到她這樣問自己後僵在了半空中,他略微想了一下後,將手收回轉身離開了海邊。

    艾拉幾乎是跳起來的,這個人怎麼這樣?說變臉就臉,要談這麼敏感的話題也是他先開口的,怎麼就只許他問別人,別人卻不能去觸碰呢?

    等艾拉追着回到昨晚休息的空地時,奧爾維斯早就已經在裏面了,米埃爾和斯諾奇都已經醒來,賽納德卻還賴在地上,米埃爾正在逗用樹葉撫着他的鼻子,樂的呵呵大笑。

    「你去哪裏了?」斯諾奇見艾拉進來,便上前問道。

    艾拉看了一眼奧爾維斯,他像是沒事人一樣,將目光轉向別的地方,看來他進來後應該沒有說過什麼,這讓艾拉心裏有些生氣。

    「噢!在外面隨便溜達了一會,你們什麼時候醒的?」艾拉心想既然奧爾維斯不願讓別人知道他與她在一起,那她又何必去惹他,於是對斯諾奇撒了個謊。

    斯諾奇用眼角餘光看了看奧爾維斯,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後,便朝艾拉笑了笑,說道:「以後別亂跑了,不安全,再說了大家都在等



第十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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