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晚了半小時,這確實還是1ri的第二更,某非慢了點,請大家原諒)
夜sè已深,一輪明月高懸空中,遠處依稀傳來林濤的輕響,寶錦佇立廊下,仿佛弱不勝衣,卻仍急促地說道:「月妃好似受了什麼驚嚇,暈死過去,幾乎沒了氣息!」
皇后披了件衫子,隨之步出,她鬢橫釵亂,眉宇間閃過一道微妙的懊惱。
她雖然暗恨兩人的繾綣被打斷,聽完這一句,面sè也轉為凝重。
明月公主怪誕孤僻,平素也是深居簡出,但無論如何,她都象徵了天朝與北郡十六國的親近和睦,如果任由她病逝宮中,還不定會冒出什麼希奇古怪的謠言來。
皇帝也是如此,他皺起劍眉,想起前次也有御醫來稟,說是明月公主體質yin虛,並非長壽之相。
他沉聲道:「宣御醫了沒?」
寶錦哽咽道:「宮中已經下鑰,只有得到您的允許,才能開門。」
皇帝立刻醒悟,於是斷然道:「救人要緊——你去傳朕的口諭!」
後半句,卻是對着一旁的張巡說的。
御醫很快便趕來了,帝後一行也浩浩蕩蕩前來探視,馨寧宮中一時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宮中掌事上前跪見,道是月妃在外散心,許久不見回返,正內奈何,卻是由玉染姑娘攙扶而回。
御醫仔細了檢視病狀,診脈後,他斟酌了字句,小心道:「她的腳上都有扭傷,好似受了什麼驚嚇拼命奔逃的緣故。」
眾人聽這一句,不禁面面相覷——
禁苑重地,最是安全,會是什麼危險,讓她拼命奔逃?
掌事在旁聽着,卻是如坐針氈,月妃出事,他也難逃懲戒,聽了御醫這一句,頓時心頭一亮。
他把心一橫,硬着頭皮站了出來,瑟縮道:「月妃娘娘回宮時,還有些清醒,嘴裏只念叨着——『有刺客』!」
這一句非同小可,所有人都齊齊變sè,張巡顫聲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胡說啊!」
掌事見帝後也看向自己,咬一咬牙,斷然道:「我聽得清楚,絕無妄言!」
皇帝面沉似水,冷聲道:「月妃身邊沒一個人陪伴,才在大內受此驚嚇——馨寧宮上下是怎麼當差的!」
一眾太監宮人都噤若寒蟬,齊齊跪地請罪,皇后溫言勸道:「月妃平ri里就特立獨行,哪裏是他們管得了的——且讓他們伺候好主子,也算將功補過了。」
眾人一聽之下,無不感激涕零,越發覺得皇后賢德。
於是又是一陣忙亂,暈厥之狀頗多病因,御醫其實也很含糊,卻也端起架子來,把宮人們支使得團團轉。
好不容易,月妃被艾絨熏得幽幽醒轉,她目光驚惶,只是縮在床角,任誰問話也不答,只是念叨着刺客二字。
皇帝眼見為實,連忙命人大搜宮中,一聲令下,宮中滿是火把喧譁。
禁軍和武監們發足狂奔,更多的人從睡夢中喚醒,加入這草木皆兵的搜尋之中。
晨曦初露時,御花園的梧桐下猛然爆發出悽厲的尖叫聲。
照管花木的宮女在樹下看到一具屍體,身首兩截地倒在血泊之中,經人辨認,這是昨晚值夜的陳學士。
jing銳侍從紛紛趕到,有jing通仵作勘察的,發現血仍溫熱。
「看樣子,陳學士才剛遇害,兇手離去不久!」
他下了斷語,所有人如臨大敵,又將宮中細細篩了幾遍,卻絲毫未見刺客的半點蹤影。
翰林院那邊也來了人,皇帝這才記起此人竟是投誠的姑墨駙馬,於是玉染立刻被喚到跟前。
然而她實在沒有任何嫌疑,那一道乾淨利落的截口,並非女子腕力所能及的,那一灘鮮血,則證明了兇案發生不久——然而這三四個時辰里,她一直在馨寧宮中守侯,並不曾經離開。
明月終於恢復了神志,但她只能模糊說出刺客是個高大的男子,在暗處撞見她,也未曾追趕。
讓所有人退下之後,她看着剛返回的寶錦,微笑道:「你的琴弦真是厲害!」
以若羌的秘藥讓陳某人昏睡後,將他以琴弦巧妙懸系在樹上,兩端再配以緩衝的棉線和蠟頭結扣,一旦點燃,距離被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