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又重生了!」
「賊老天,我都說不玩了,你還來!」
「就算非得再活一次,讓我回地球好不好!」
青石坪上,人群之中,這幾聲大喊,讓所有人都紛紛轉頭望去。
「哎,每年測資質的時候,都有少年頂不住壓力瘋掉,只想不到今年是阿毅。」場外一個中年人嘆道。
「這小子壯得像頭牛似的,平日有使不完的力氣,誰知心理如此脆弱。」一個老農搖頭。
高台上,家族族長、九大長老、三大客卿,個個坐得淵渟岳峙,不為所動,這場面他們見多了。
一個少年小心地擠了幾步,扯了扯那黑炭頭小子的衣角:「小毅,你怎麼了?」
「我又重生了,你信嗎?」黑小子握拳大叫,「就知道你不信,我前後跟你們說過幾百次,你們哪次信過!」
鍾毅原本已經夠黑了,現在的臉更是變成豬肝色,變質的那種豬肝。
周圍的少年面面相覷,有的面帶同情,有的嘻笑。
鍾毅憤憤地掃了他們一眼,沒有再說話。
作為一個重生者,原本應該低調來着。
但鍾毅實在忍無可忍了。
重生的多了,有誰連續重生十次的?而且十次都生在同一個世界,同一個人,同一個時間節點上!
太過份了有沒有?
鍾毅引起的小騷動,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大會繼續進行。
「各位鄉親,都知道我蔣松的經歷吧,當初我跟在場多數人一樣,只是最平凡的家奴,而現在,我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保長,統管十戶人家,我……」台上的中年人說着說着,突然哽咽起來。
台下的少年,場邊的觀禮人群,頓時掌聲不斷。
「這一切,都是我們偉大的鐘堡主賜予的,堡主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而現在,同樣的機遇,就擺在你們面前!」蔣松忽然嘶聲叫道。
掌聲更熱烈了,伴隨着的,是歡呼聲和少年們一張張興奮的臉。
「裝,繼續裝,殺了你七次,還是這德性。」鍾毅冷眼乜視之。
兩年後,山南曹家攻堡,這瘦黃的中年人蔣松,第一個當了叛徒。
蔣松繼續激動地說:「試想,歷史上有哪一位主公,會讓最底層家奴的孩子,擁有測試資質的權利?只有我們鍾族長!大家一定要感恩啊!」
鍾毅的目光,移向了高台上那身形偉岸的中年文士。
鍾牧,鍾家堡第六代堡主,就是他下令,所有年滿十六歲的少年,不分出身,都可以參加測試。
「我承認你對我有恩,但是……」鍾毅慢慢閉上眼睛。
「下面我宣佈,鍾家堡第二十六屆資質測試,正式開始!」蔣松大叫。
百十個少年,頓時全湧向台下,那裏有一卷白玉雕成的書簡。
晶瑩溫潤的玉簡,寬七尺,高三尺,對一卷書來說,它顯得太大了。
「一個一個來!」書簡前有十幾名健壯護衛守着,維護秩序。
場邊台上觀禮的人群,都鬨笑着,看這些少年興奮的勁頭,感慨年輕真好。
「如此哄鬧,成何體統!」看台上一名長老站起來,舉手一揮。
「規行矩步!」隨着這一聲大喝,天空中浮現四個藍色的大字,每個字都足有一人之高。場地中間突然出現了縱橫各十餘條白線,形成百餘個方格。
每位少年瞬間被一個光圈套住,仿佛有無形的手控制着光圈,將少年們一一抓入方格中。
場地馬上就安靜下來,被放置在方格中的少年們,仿佛連心靈也安定了。
圍觀群眾也不由得小聲了許多。
「教習長老好強的修為,隨意寫一個成語,就壓住了一百多人。」還是有人激動地道。
「成語具像化!這表示長老對文道的領悟極為高深!」一個文士打扮的人作出專業評價。
「這算什麼,如果是堡主出手,那更厲害!」另一人接腔。
「不過,好多年沒見堡主出手了啊。」
教習長老目光掃過青石坪,面色無波,仿佛剛才的驚人之舉,對他來說只是小事一樁。
然而當他掃到鍾毅時,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