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西維就滾去遠東戰場了。
大概是托她體能s,精神力sss的福,又或者是因為叛國罪這樣的高端罪名,西維享受到了最高等級的重刑犯待遇——專機押運,十幾個軍人全副武裝重點盯梢,防止她逃跑。
他們戒備森嚴,整架飛機簡直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不過西維也沒想過逃跑,便全程坐在靠窗戶的座位上,撐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神色懶散平靜。
凡妮自從西維「冥頑不靈」的嚴詞拒絕做恢復手術後,在她被重新關入監獄裏等待押送的時候,氣的沒來看過她一眼。
西維雖然對她感覺有點歉疚,但是……要她再接上丁丁,無論如何她也做不到!她做不到啊!!
因此,雖然這麼說好像有些對不起凡妮為了把她從軍事法庭里撈出來所做的努力,但想到她終於永遠的擺脫了丁丁,西維就發自真心的感到輕鬆和愉悅——即使被流放也影響不了她的好心情。
反正不論如何,肯定不會比有丁丁的時候過的更難受就是了。
而出事之後,軍部插手的很快,西維這一世的父母雖然也在軍隊工作,但並沒有什麼特權,就算想來看她也沒有辦法,因此直到她被轉移前,才終於見上了一面——她只見到了父親。
西維這一世的父親是個男性beta,而母親是個女性>只是雖然母親是女性,社會上對於的男女卻區分的非常模糊,很少有這是「女性」的特指意識,不論男女,第一反應都是「這是個」。
而又天生在力量方面比beta強大,而且性格更強硬,氣質更陽剛,加上這兩種性別又都同時擁有男性生殖器和女性生殖器,所以明明算是異性戀家庭,西維從小卻常常感覺自己生活在同性戀家庭中。
這樣的情況在西維幼年的時候,就埋下了性別認知混亂的種子——加上她還是由作為父親的男性beta生出來的——這簡直完全顛覆她初生的三觀。
難得的見面機會,西維的母親卻並沒有露面,她倒也不意外。
西維的母親是一個典型的對於自己身為感到極為驕傲的軍人,現在大概一點也不想見她。不過,作為軍醫的父親似乎並不是不能理解這件事情。
「我從小就知道你和別的孩子不大一樣。」西維遺傳了自己父親那溫柔的碧色眼眸,但冷峻的眉眼和銀色的頭髮都遺傳自那個真正冷艷高傲的女性,「你總是會纏着我不停的糾結着每個性別的特徵,並且顯得那麼難以理解。」
「但後來你就再也沒有表露出對這方面的異樣了,我以為你已經長大了,自然就懂事了,但是原來你只是把那些困惑和不解都憋在了心裏。」
因為他的語氣如此的溫和,即使西維並不後悔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也因為讓他感到了擔憂而湧起了歉疚,「對不起,爸爸。」
「不用抱歉,西維。」但她的父親搖了搖頭,「這是我們的失職,我和你的母親一直都沒有將你的困惑真正的放在心上,這些年想必你過得很痛苦。」
「你的母親現在壓力很大,但她最終也會明白的,沒有什麼比孩子的幸福更加重要。西維,你以前總是鬱鬱寡歡,但現在看起來輕鬆了很多,我看得出來,你並不是一時衝動,你真的非常討厭那個器官,並對自己現在的狀態感到極為滿意,是不是?」
西維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是。」
她的父親便微微的笑了起來,「那麼你就沒有必要對我們感到抱歉。」
「我們等你回來。」
即使西維要去的地方是被稱之為死亡之地和亡靈要塞的遠東戰場,但他表露出了對於西維戰鬥力的極大信心。
作為工作和軍隊有關的人員,不論是西維的父親還是母親,都知道軍部里流傳的一句對於西維的評價——她的能力幾乎能橫掃一切。
而流放這種懲罰本來就有些曖昧模糊,也許相當於無期徒刑,也許你前腳剛到那裏,後腳還沒落地就又被召了回來——尤其是西維這種情況,她的能力註定了國家在很多時候可能都需要她的力量,去完成某些隱秘的任務。
她在那裏或許會過得有些辛苦,但絕對不會一去不回。
……不,也許可能連「辛苦」都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