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聽到鐵拳道破自己的身份,黑衣人嘆了口氣,聲音不大,卻在這小小的空間迴蕩着,像是嘆在人的心裏。
「……」不同於一直安靜呆在角落的花姬,聽到這聲嘆氣,鐵拳說不出任何話來,為何嘆氣?
其實鐵拳內心早有答案,在黑衣人進來打暈監管人員後,卻沒什麼動作的時候,鐵拳就已經察覺到了,何況,刀子跟他們一樣,都是袁宇鬆手下的得力幹將,鐵拳跟刀子更是過命的交情!
所以鐵拳才能從黑衣人的眼神中,識破刀子的身份,這一聲嘆氣,不僅是刀子的無奈,更是鐵拳心理防線的全面崩潰!
此前他一直心存僥倖,百般不願意相信肖洋所說的話,即使他會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猜,甚至強迫自己把肖洋的話丟在腦後。
可是此時……多麼諷刺啊!
「鐵拳,老大他,也是逼不得已!」刀子艱難的開口,聲音有多苦澀,言語有多蒼白,他自己都知道,他甚至不敢取下面罩,也許,多了一層面罩的遮攔,潛意識裏,心裏也會多一層遮羞布吧。
當時袁宇松讓他前來,他還高興不已,實則他早就想來救出鐵拳了,只是老大沒發話,他也不敢獨自行動。
可是當聽到袁宇松說不是救人,而是殺人的時候,他原本是拒絕的!最後袁宇松說了自己難處,又解釋了一遍,他這才無比艱難的做了選擇,自古忠義兩難全,他選擇了忠,因為他的命,是袁宇松給的。
「哈哈哈哈……逼不得已?原本即使你不來,我也會在進監獄之前自殺了斷,即使是死,我也不會透露一個字。現在你來了,不是救我,而是殺我!為什麼要殺我?因為他不信任我!或者說他心虛了!」鐵拳瘋狂的大笑起來,狀若癲狂,笑聲震的整個監室嗡嗡作響,可是笑聲中的淒涼,又如何掩蓋得住?
刀子身子一顫,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鐵拳,甘願自殺了斷也不會透露半個字,這話刀子相信,因為如果換成是他,他也會這麼做。
可是後面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鐵拳不僅以他來稱呼,語氣之中更是有着無比的怨氣,這還是那個對老大忠心耿耿,對兄弟兩肋插刀的鐵拳嗎?
「鐵拳,我說了,老大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你不要逼我!」刀子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他不允許任何人對他老大不敬,即使這個人是他的兄弟!
「逼你?你可知道我的父母都是死在他的手裏!可憐我被蒙蔽了十幾年啊!十幾年為他赴湯蹈火,到頭來卻換來這麼個結果?可恨啊!」鐵拳一拳又一拳的砸在牆壁上,雙手指節已經鮮血淋淋,可是他卻毫不知痛,身體的痛,如何比得上內心的撕心裂肺?!
「什麼?!這不可能!」刀子大驚失色,下意識里,他相信鐵拳是不會說謊的,因為鐵拳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對自己兄弟說謊的人,可是看鐵拳現在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作假!
「不可能?現在這看守所里的人都被你解決了,你要救我們出去輕而易舉,可是他卻讓你來殺我們,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根本就不信任我們!枉我們為他打生打死,到頭來卻不是戰死,而是死在他的手上!」鐵拳雙目血紅,就像要擇人而噬的惡鬼,死死的盯着刀子,血紅色的眼睛裏,有着滔天的怨恨!
刀子被鐵拳盯的一陣毛骨悚然,他強忍住內心的恐慌,依舊不死心的說道:「你從哪裏聽來的這些消息?當初老大前去救你的時候,你父母已經死了!」
「你是說,當初他不是無意間救的我?!」鐵拳雙目血光暴漲,雙手青筋暴跳,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恐怖的氣息!
刀子膛目結舌,在鐵拳血紅色雙目的怒視下,自己竟一時恍惚說漏了嘴!依稀還記得,當初袁宇松很有目的性的前往那個偏僻的小鎮,那時候刀子已經跟着袁宇松混了,所以知道這件事。
當時袁宇松直奔那個小鎮而去,去了不過半天,又原路返回,只是返回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鐵拳。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真相就不言而喻了。就如肖洋所說,作為星雲市的大哥,本該在都市的夜生活里盡情享受着,可卻偏偏跑到了那個偏僻的小鎮,還直奔鐵拳而去,而且在救了鐵拳後,直接返回,根本沒有停留!
「不,不是的,當時老大他……」刀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