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種感覺非但沒有好轉,反而在第二天越加嚴重起來,別的倒沒什麼影響,唯一的問題是,謝白開不出陰門了。
他把自己鎖在種有萬靈樹的房間裏調養了將近一周的時間,才終於把那種感覺壓下去大半,除了頭腦還微微有些昏沉,其他症狀幾乎都消失了。
這次他不再耽擱,大清早將小黑貓在屋裏安頓好,便裹了圍巾匆匆下樓,趁着巷子裏沒人抬手甩了片黑霧出來,開了直通江武市古陽大道的陰門。
他已經太多年沒去過那裏了,只憑藉着記憶定了個大致的落腳點。
古陽大道不算江武市的鬧市區,反倒靠近邊郊,在一所重點中學附近。謝白落地的時候,冬天淡薄的陽光剛從晨霧裏透了點出來,整個古陽大道上都很安靜,甚至沒有來往的車輛和行人,唯一的一點兒動靜還來自於遠處的中學。
謝白剛眯着眼適應了一下光線,轉頭就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幢造型略有些仿古的獨棟小樓門前。這樓跟這街上的大多商鋪風格一致,看起來倒是和諧得很,半點也不覺突兀,唯一不同的是,這樓沒有掛牌。
然而不掛牌不代表真的沒有任何標識,和許多院落門戶一樣,這小樓門前煞有介事蹲着兩隻看門石獸,那石獸腦門上各刻着一個圓形的印記,普通人乍一看鐵定會把它當成鬼畫符,根本不會細看內容,何況也看不懂內容。
但是謝白卻能一眼認出來那兩枚印記里包含的兩個字——太玄。
大清早果然腦子有霧,開陰門直接把自己開到太玄道大門口,謝白也不知道自己應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更讓他無語的是,他見小樓大門緊閉,一副「太早了大家都沒起」的模樣,正打算抬腳離開這裏去找婁銜月現在的住處,結果剛轉頭就看到對面桃塢典當里出來一個人,正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
不是別人,正是殷無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