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的作繭自縛,此時的裴穗手腳都被捆得牢牢的,還拖着長長的被子尾巴,行動十分不便,所以與其說是壓倒,倒不如說她是一頭撞在了賀霆舟的身上,把他硬生生給撞倒的。
只不過比起身下人的從容不迫,她的氣勢還是弱了幾分,甚至隨時還有被反撲的可能性。
為了杜絕這種可能性,裴穗只好像個八爪魚似的,死死地附在了賀霆舟的身上,企圖用自己那毫不佔優勢的重量,封印住他體內的黃暴之魂。
只是有些東西是怎麼也壓不住的,比如賀霆舟眼底蓄着的沉凜,涼颼颼得像陣冬風,好似下一瞬便會噴薄而出。
「……」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看得裴穗的氣勢又被滅掉了一半。
雖然她的心裏沒底,但既然都已經騎到了他的身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也沒什麼退路可走了,於是一臉誠懇道:「賀先生,一直光着身子真的不太好,我還是給你捂捂吧。」
說完後,她努力讓蜷縮在被子裏的手腳伸展開來,好讓覆蓋面積能大一些。
可賀霆舟沒有說話,一如好幾次那般,就這樣不動聲色地望着裴穗,望着她眼睛裏粼粼柔靜的光,似乎能看透她隱藏在這片光後的心思。
偌大的空間裏又是無盡的沉默。
好在臥室的窗戶隙開了一條縫,有風穿梭而過,枝頭的蟬噪也通通飛撲了進來,吵鬧得恰到好處,終於讓這房子有了一點點的生氣。
可惜裴穗並沒有因此而變得安心,心底的不安反倒又擴大了幾圈。
不過說什麼她也不能從他的身上滾下去,覺得自己是時候拿出那套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死皮賴臉*>
她微微仰着的頭慢慢埋了下去,下巴輕輕抵在賀霆舟的肩膀上,討好又委屈地小聲說道:「賀先生,你想怎麼摸我怎麼親我都可以,但是我們能不能別做啊……我什麼都不會,你做起來肯定會不舒服的……」
儘管這招裝可憐讓裴穗少吃了許多的苦頭,可她不敢確定他吃不吃這一套。畢竟有錢人都不走尋常路,她只能又賭一把,甚至不惜把自己的標準也降低了一大截。
不管賀霆舟是看上了她青春的**,抑或是別的什麼,至少就目前而言,他對她是感興趣的吧。
既然感興趣……她撒撒嬌,這次應該還是能矇混過關的吧?
唉,裴穗現在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袁賢輝以前教她的那些撒嬌方法,不是他道聽途說來的,要不然可就太傷她的中國心了。
隨着她的動作,賀霆舟的眼前只剩下了空蕩蕩的空氣,耳邊傳來的急促呼吸聲卻泄露了身體主人真正的情緒。他斜瞥了一眼伏在自己頸邊的腦袋,臉上看不出喜怒。
她好像總有這麼多的小把戲,明明技藝不精,卻還偏偏樂此不疲。唯一不同的是,她現在學會了在小把戲外面裹上一層繽紛的糖衣。
然而這並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改變。
賀霆舟依然沉默着,卻動了動身子,輕而易舉便把裴穗重新壓在了身下。
纏在她身上的被子因此而微微鬆開,露出一大片柔嫩的肌膚,凌晨留下的痕跡還清晰如昨,宛若嬌艷欲滴的鮮花,在她那雪白的脖頸上綻放開。
像是無聲的誘惑。
賀霆舟的眉眼輕斂,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含在唇齒間逗弄,說的話有些不清楚,問道:「今天袁賢輝找你說什麼了。」
「……」怎麼突然間又繞到這個話題上來了,他到底聽沒聽進去她剛才說的話啊?
裴穗不知道他這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想哭但是哭不出來,等到悲傷成海,淹沒她而勇氣已不再。
悲傷過後,她又打起精神,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沒說什麼啊……就是問我是不是跟着你……」
說完後又保證道:「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沒有說半句有損你聲譽的話。」
賀霆舟哪兒在乎那點無關緊要的東西,況且背地裏罵他的舉不勝舉,也不差她這一個。
聞言,他微微一哂,不知道是在笑她的話還是在笑裴穗,卻沒有再說話了,細密的吻不斷往下,手也繞到了她的身後,順着她輕顫的背脊向上,解開了內衣的扣子。
「……」好好說會兒話多好啊,怎麼又開始
19.Chaptear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