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龍等人的選擇也是各自的興趣使然,雖說如此,可最苦的還是二子,別人不知道,在軍中摸爬滾打了七年的許立對軍隊的苦卻是十分了解。好在二子本身體質就好,這兩年來在許立的有意訓練下,如今就算是到了當年許立所率的雪豹分隊,除了實戰經驗外,也可以算是中等左右,這要是放在普通軍隊中,別說什麼新兵連,就是在全團、全師甚至是整個軍區也是出類拔粹的人物。再加上二子沉穩的性格,在軍中必將快速崛起。
大家聽了二子的話,更加佩服許立,對許立未卜先知的本領他們早就領教多次,這次也未出許立的意料。
「好了,咱們不說那些,咱們今天就是為二子提前餞行,明天二子參加完畢業典禮就要直接跟部隊的同志走了,大家都喝了這杯吧!二子祝你一路順風!」許立說完也幹了杯中酒。
酒入愁腸愁更愁!今夜大家離別在即,明日各奔東西,四年的甘苦與共、四年的朝夕相處,大家雖不是親兄弟,卻更勝親兄弟。就着桌上的白酒,大家在一起回憶起大學四年那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多少次宿舍里玩撲克,不記得了,唯獨那群情激昂、為一把牌爭的面紅耳赤的情形依然宛如眼前;
多少次一起去食堂打飯,不記得了,唯獨那搶吃對方菜盤裏的一塊肉,卻被對方追得滿樓層跑的情形依然宛如眼前。
多少次一起睡懶覺逃課,不記得了,唯獨那懶得都已經餓得眼睛發花,卻仍然不起來相互笑對方的情形依然宛如眼前。
多少次一起去追女生,不記得了,唯獨那見了女孩不敢說話,卻慫恿其他人去表白的情形依然宛如眼前。
多少次一起去圖書館自習,不記得了,唯獨那瘋狂佔座卻不學習,大聲說話惹來其他人頻頻白眼,卻依然我行我素的德行依然宛如眼前。
多少次考試時傳紙條,不記得了,唯獨那被老師抓住後,卻猶如革命志士慷慨就義的形象走出教室的情形依然宛如眼前。
多少次失戀後一起喝酒,不記得了,唯獨那酒後的佯狂,醒後長嘆「天涯何處無芳草,我依然想她忘不了」的情形依然宛如眼前。
多少次夜裏睡一個被窩,不記得了,唯獨那夜裏討論國家大事和校中女生的猖狂以至招來其他兄弟不滿的臭襪蓋臉時的情形依然宛如眼前。
多少次兄弟間吐露心痱,不記得了,唯獨那動情處淚雨滂沱輕彈男兒淚的情形依然宛如眼前。
多少次相互間大打出手,不記得了,唯獨那過後又如親兄弟般,遇到問題毅然為對方兩肋插刀時的情形依然宛如眼前。
多少次生病不想茶飯,不記得了,唯獨那兄弟們跑前跑後的掛號拿藥端水送飯滿頭大汗卻依然說不累的情形依然宛如眼前。
多少個多少次,已經難以回憶起來,可是兄弟間的那份真情卻早已深刻在了每個人的心底,任時間無情的沖刷,也不能湮滅分毫。
不知什麼時候,淚水已經模糊了眾人的視線,也許就在談起大家初次見面時,或許就在提及黃毛最後的下場時,或許在說胖子和王惠初次見面時,不知道,不清楚。
燈炮勉強站了起來,走到房間的一角,打開了ktv,點了一首周華健的《朋友》。
「這些年、一個人,風也過、雨也走,有過淚、有過錯,還記得堅持甚麽。真愛過、才會懂,會寂寞、會回首,終有夢、終有你,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
燈炮模仿着周華健那略有些沙啞的嗓音,用心演唱着。唱着唱着,燈炮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淚如雨下,哽咽着,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剩下伴奏音樂依舊響徹整個房間。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單過……」許立坐在那裏,也是滿臉淚水的接着唱道。
很快整個屋子裏都響起了歌聲,這歌聲也許已沒了音調,也許已改了歌詞,可改變不了的卻是歌中的那種深情。「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還有傷還有痛,還要走還有我,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
歌聲越來越響,從許立所在的房間飄到了樓下,飄到了整個東北小吃部當中。今天在這裏吃飯的都是臨近畢的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