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是強者為上的時代,更是弱肉強食的時代,這些大漢們只尊重強者,而夏天無疑給他們上了一課,讓他們再生不起蔑視之心。
不光是他們,就連一直冷靜的白慕晨此時也不再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他望着夏天的眼神很複雜。
風鈴對着倒在地上的大川皺眉說道:「讓你囂張,這下吃到虧了吧?」
夏天將布拉上頭頂,望着白慕晨:「我能去嗎?」
白慕晨輕輕點頭,夏天同時點頭,又是將風鈴抱上了機車後座,自己騎在了前面,發動車,後面傳來白慕晨的聲音:「剛才我不出腳,你會怎麼辦?」
夏天踩檔松離合,機車前進時,他的聲音也傳了出來:「我會將他的脖子搗斷。」
話落地,人已去。
機車轟鳴,帶着夏天和風鈴遠離這些人而去,白慕晨久久的站着,兩眼盯着前面的機車燈。
良久後,他對着大漢們吼道:「架大川上車,我們回去。」
眾大漢七手八腳將大川架上了車,幾輛甲刺車發動,追着前面的機車燈光而去。
白慕晨開着車一言不發,臉色冰冷,那些大漢們同樣一言不發,剛才夏天回答得很清楚,如果不是白慕晨出腳,他會將大川的脖子搗斷,這決不是嚇唬人,這是實話,他當時就是那樣乾的。
這只是場比試,但他出了全力,他想將大川殺了。
好狠辣的人。
但同時他們不得不承認,荒野之中,災變之後,這樣的人才會更好的在這裏生存,如果剛才敗的不是大川而是夏天,大川同樣會想着將夏天殺死。
很多時候,敗就是死。
這就是荒野的法則。
一切的法則,其實就是毫無法則。
機車的速度極快,在夜色中,只有燈光將前面的路照亮,四周全是黑暗。風鈴的手悄悄的摸向了夏天的腰,環住輕語:「太快了。」
開着機車的夏天沒有說話,有風吹起他那黑色的裹身布,和風鈴那件白色的布纏繞在一起,在機車後面揚風招展,如一道黑白相間的大旗。
路上,不時有喪屍走過,機車有時會碾壓上一具殘屍,或者會碾碎一顆早已腐爛的骷髏頭,在路兩邊,偶爾會看到被棍子頂着的腦袋,這些腦袋上的皮肉盡數不見,只剩下白生生的骨頭和如兩隻黑窟窿的眼窩,空洞的望着這個破敗、暴力且了無生趣的世界。
天上那原本鉛灰色的雲變成了黑色,在空中翻滾不休,而且越壓越低,仿佛就在他們的頭頂,雲不停的變換着形狀,忽如一個開懷大笑的老人,又在突然間變成一隻大張着嘴的黑色怪獸,漠視着這個扭曲、生冷且毫無生機的世界。
白天雖然單調,可至少有白和灰兩種顏色,夜間則是讓人絕望的黑,只有這一種色彩,空中仿佛有一隻黑鍋倒扣而下,將一切的光亮擋在了黑鍋外面,黑暗冷笑看着這個被自己統治、蹂躪且肆意改變的世界。
人們已經處在這樣的環境中近七十年了,七十年,三代人的時間,三代人生活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中,黑暗將人們的所有善良和道德全都吞噬,剩下的,只是求生的動物本能。
再沒有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生物,萬物之長的人類不再強大,也不再傲慢,因為他們都活在一個沒有明天的世界中。他們看不到明天,他們不確定未來,昔日的繁榮和安定都隨着戰爭遠去,剩下的只能是悔恨和絕望,沒有人知道這改變了一切的輻射雲還會存在多久,但有一點人們可以確定,只要輻射雲存在一天,這個世界就不會有新秩序產生。
當年發動戰爭的人已經死去,他們看不到這個被他們一手改變的世界,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地獄中會不會悔恨。
抬頭望了一下在頭頂飄蕩的輻射雲,夏天暗暗嘆了口氣,濃重的輻射雲隔絕了陽光,他很想念那輪太陽,很想念那些眨着眼的星星,可是,他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看到,因為,他的未來也是不可知的。
「也許,這個世界會永遠是這個樣子。」坐在後面的風鈴突然說道。
夏天沒有說話,風鈴又說道:「這討厭的世界,為什麼要成這個樣子?這一定是上天的懲罰。」
風鈴自小便生活在輻射雲下,她沒有見過太陽,更不知道天空中還
第二十八章 歡迎來到失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