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除非你殺了他。」花姽嫿堅決的回答,不僅口氣不容商量,更是將身子反轉不再看他。
面對花姽嫿的無理取鬧,遠凡只能無視。趁着花姽嫿反轉過去背對他的時候,突然右手二指凝結內力,直直向她的中樞穴點去。
死過一次的人,對危險的感知度是無比敏銳的。
花姽嫿明明武功全失,卻憑着本能躲過絕頂高手遠凡的攻擊。
這一次別說一直冷眼旁觀的離塵詫異,就連從來沒有情緒的遠凡,都不由得輕斂了一下眉頭。
「想點我吐出混靈鏡?哼!你不可能如願的。」花姽嫿驕傲的揚起小小下巴,再次戒備的面對遠凡。
她知道遠凡不會殺她,她也知道自己不該與他這樣糾纏下去。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挑戰遠凡的清冷。或許是她自己背負太多仇恨,所以思想也變得不堪吧!
反正她就是想把遠凡毫無雜質的高遠給打破,她就是想遠凡能沾染一些俗世的劣質。
也只有那樣,她才不會被對比的如此不堪。
當然,以上的話,是很久後,花姽嫿才明白的。
現在,她只是知道自己想和遠凡對立。
「哈哈哈……」離塵在確定不是自己看錯,花姽嫿是真的躲過遠凡之後,那張雌雄難辨的臉,笑得絕美又誇張。
花姽嫿眯了眯眼眸看着,他那怎麼樣也無法掩飾的惡劣,是真的十足十不喜歡他。
離塵好似沒察覺花姽嫿的惡意般,輕輕揚了揚眉毛,接着把自己手中的梅花疊遞給她,似解釋又似被逼無奈道。
「想讓遠凡殺人,除非天降紅雨。與其寄望不可能的事,倒不如你自己動手比較快。他已經被點了穴無法動彈,你只要過去在他的脖頸用力一划……」
說到這裏,離塵還用柔若無骨纖白的手,在自己脖頸處劃了一下做示範,才接着說。
「看清楚了吧?就是這樣的,從左滑到右,他就死啦!怎麼樣?逼別人殺人多難啊?是你自己動手吧!」
花姽嫿唇畔盪起嘲諷的笑意,順手接過梅花疊,摸了摸其無比鋒利的邊緣,加深唇角的弧度。
不敢?她花姽嫿殺過的人,就算沒有上萬也足夠八千。想當年她為救閔疏影隻身硬闖敵營,俘虜敵方主將,逼退幾萬大軍之時。
只怕他們這兩個『桃園神仙』,還不知道在哪裏吟詩作對呢!
「你沒有實戰經驗,也沒殺過人吧?」花姽嫿抬起頭,唇畔帶着嗜血的笑容,用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毛骨悚然的聲調,問離塵。
離塵絕美的笑容僵在唇畔,不止因為被花姽嫿說中事實,更因為感受到她身上殘忍嗜血的氣息。
那仿若來自地獄最深處的陰暗,似乎能將所有陽光都吞噬的恐怖,竟然讓他全身的汗毛都豎起行着統一節奏的軍禮。
花姽嫿則步履穩健的走到搶匪面前,拿着梅花疊最鋒利尖銳的地方,抵在搶匪右頸動脈處。
看着他緊張到快要爆掉的血管,根根突出不停顫抖。看着他不斷吞咽口水,卻苦於不能開口,只能用眼神求饒,最低賤的無助。
花姽嫿仍舊含着嗜血的笑容,聲音極端平靜如溫柔呢喃。「只有從沒殺過人,或是被沒有殺過人的人教導,才會以為殺人是要割斷敵人整個喉嚨。」
「實際上,特別是在戰場上,殺人只需要割破頸部動脈,也就是這裏。傷口不需要太大,一寸半即可,到時候含氧量超高的,鮮紅色的血液,就會從這個不大的傷口急速噴出。」
「到那時敵人就會完全失去攻擊能力,不出一刻鐘他就必死無疑。一個優雅而整齊的傷口,是對死者最大的尊敬,也是對實行者功力最好的檢驗。」
「動作要領就是三個字:穩准狠!力度不要太大,否則損耗的是自己的元氣。角度也不可以太偏,否則很難準確切出一寸半的長度。這樣做的最主要目的就算節省時間,可以迅速置下一個對手於死地。」
花姽嫿淡淡微笑,那笑容竟然純真無邪到令人窒息。仿佛,她在講訴的不是最殘酷的奪人性命,而是無比高雅的插花茶藝技能一樣。
「你……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嗜血?難道……你是江洋女盜?」離塵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