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給你!」
王闕回過神來,艱難地起身,跋着腳走來,將《洪熙正傳》遞給蘇逸,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絲毫的不甘神色。
而後更是露出飽含歉意的有些尷尬的笑容,那雪白整齊的牙齒,比閣樓里的燈火還有閃亮。
「那個……剛才對不起!我的修煉陷入了瓶頸,久難突破。所以我便不得不學劇本中的主人公一樣,大鬧藏經閣,以求突破。」
「你是說,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場修煉?」
儘管已有猜測,但真正聽到這個消息時,蘇逸仍是有些驚訝:原來這小子竟真的將我當成了道具,硬逼着我陪他演了一場戲!
「可惜我只學像了開端,沒演出預想中的結局。劇中人贏了,我卻輸了。」王闕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你很厲害,是我王闕入天演宗以來,第一個佩服的人。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既是一場戲,蘇逸也很快釋懷,這種事在天演宗內時常發生,而自己的未來修途,也會如此進行,實在沒必要太過較真。
「我叫蘇逸,靖湘峰的人!」
「什麼?你就是靖湘峰那個,修煉三年才堪堪真息境後期的廢……呃,不對,嗯……那個蘇逸?」
一聽蘇逸自我介紹,王闕整個人都不好了,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蘇逸之名,可不僅僅是靖湘峰,附近好幾座真傳峰的弟子都微有耳聞。
苦修近三年,才堪堪真息境後期修為;後又得罪了同峰天才師弟劉青山;扮獵吃虎,迫李大熊自廢修為離開天演宗;後與劉青山約斗內門考核,閉關兩月,一出關便廢掉杜刻,並與劉青山首次正面交手。
這幾天裏,這一系列事件在附近幾座真傳山峰內早已傳開。最爛龍套,瞬間變成了主角,這事兒太不靠譜,感覺像是劇本里的虛構情節。
而現在,此人卻真實的出現在眼前,還與自己打了一架,王闕心中自然有些意外。
王闕的驚訝無措,讓蘇逸臉上有了笑容,應道:「是的,我就是那個蘇逸!」
誤會解開,雙方和和氣氣收場。
然而這時,旁邊一位內門弟子卻很不解,小聲地自言自語道:「這蘇逸既然選修《洪熙正傳》,那做外門弟子時,很可能修的是《少年洪熙傳》。這劇本我雖未修過,但當初卻翻看過,洪熙明明是一個自負、高傲、冷漠的武道修士,怎麼可能如此好說話?而蘇逸從始至終,散發的純和氣息就未變過,難道,他在剛才與王闕的戰鬥中,竟未入戲?」
「什麼?這不可能吧?陽會境中期戲修若能入戲,實力直逼陽會境後期。而王闕肉身強大,而對不入戲的陽會大成境戲修,也不會落在下風。這蘇逸剛才若真未入戲,豈不是說,他有着以陽會境初期修為,戰勝陽會境後期戲修的實力?跨兩個小境界,以弱勝強,這也太誇張了吧?!」
在場的都是陽會境以上修為的修士,五感比凡人不知敏感了多少倍,那人自語得再小聲,終究還是被不少人聽到了。
王闕也將那翻話聽得清清楚楚,再看蘇逸時,臉上的笑容不見,換上了一副看怪物一樣的、又奇又懼的神色。
「蘇逸,你剛才真的……真的未入戲?」
王闕問得很真誠,很謹慎,小心翼翼,那神情,分明是想知道實情,卻又害怕事實太打擊人。
「這……」
蘇逸一下子愣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沉默片刻,見眾人俱都「不到黃河心不死」地望着自己,他只好一本正經地胡扯到:「真的也好,假的也罷,根本不重要。我們修道之人,修的是自己的道,與他人的優劣強弱無關,你們覺得呢?」
「嗯,我明白了!」
王闕一撇嘴,點了點頭,其實他心裏卻絲毫不覺得蘇逸的說教有什麼狗屁道理。不過其話外之意他還是能聽得明白,蘇逸這話便是相當於承認了。也就是說,他的確擁有跨兩個小境界,以弱戰強的恐怖實力。
此時,王闕與在場所有人無不目瞪口呆,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今天的修煉雖然失敗了,但與你一戰,我也小有收穫。我先回去消化,改日再找你切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