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玄天塔,意念收回心神。
時光一時看不出來荏苒,依舊在荒野草叢中散漫。
武靖天站起身形,開始在周圍查看,以分辨出進城的方向;沒走多久,便看到土路上,幾雙零星模糊的腳印,深淺各異,大小不一。
武靖天駐足良久,仔細猜測着。從數量看,大概有五六個人;腳印大小不一,當中一定還有孩子;而三國鼎立,現在正是戰況膠着,兵戈四起的時候,戰亂引發民徙,往鄉野之中躲避戰亂的很多,好,那進城就該是腳印的反方向了。
計較一定,武靖天便開始趕起了路。
稍微加快了步伐,然後又快了一些,嗯?怎麼自己渾然不覺得勞累,心肺不喘不說,還依舊氣定神閒?!要知道,前世的自己,可是坐在木輪椅上趕路的,不為別的,只因體力極差,稍作行走便是氣喘吁吁。
其實,動物的移動,最輕莫過雲中燕;武靖天的血肉,乃是雲落而成,較之雲中之燕也算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武靖天愈發喜愛這幅身軀,猛提身形,開始奔跑,其速有如奔獵之豹。
也從未體驗過如此速度的暢快,足下生風,奔跑在山野藍天之間;心中歡喜之餘,還可以一覽山野之景色,如在陽光之中徜徉奔游,令人不禁生出一股豪放的愜意,人生,快哉!
嗯?前方有人聲!
武靖天急忙收起奔勢,停下腳步,一則不想引起別人對自己奔跑速度的驚奇,二則,卻是羞於luo身人前。
四周掃視了一圈,除了草,便是幾棵歪脖子樹,還有遠處的山。
沉默中掙扎了良久。
唉~罷了,武靖天無奈地蹲下身,拔一些嫩草,開始飛快地編織起草裙來,好不容易遇着人,他可不想就此錯過。
未過多久,一條糙漏的草裙編織完畢,對此,武靖天不禁搖頭苦笑,無奈地圍住下身,便朝人聲處走去。
百步開外的距離,武靖天只覺得走得如此艱難。人是如此,讀了書,知了禮,便羞於身;倒是人間每多屠狗輩,赤身裸體於人前,依舊面如桃花笑春風般自然,絲毫不見尷尬矯情,不過,也往往心存人初正氣,仗義者頗多。
武靖天強壓着內心的羞赧近前,卻見兩人同立在一顆歪歪斜斜的樹下,一個衣冠楚楚,儼然不是窮人;而另一個,比武靖天好不了多少,衣衫破爛,腰腹和雙腿都在風裏吹着陽光,倒像是幾塊破布掛在肩上,圍在腰間,一副乞丐模樣。
不過,腰間竟然別着一把劍,黑亮的金屬色,精緻的劍柄刻畫,細看之下,更覺不是凡品。
不過,令武靖天費解的是,兩人就這麼互相對視着,誰也不遑於多讓,就在沉默之中盯着對方,那乞丐眼中時而目露凶光,時而悲憤沖天,時而落目哀傷;而那楚楚貴衣之人則是一直淺淺笑着,眼中或貪婪渴望,或靜靜等待,也是眼中神情流轉。
武靖天心中愈發疑惑,轉着眼珠動着心思猜測,卻見兩人旁邊那棵歪歪斜斜的樹上,一根拇指粗細的井繩系在上面,繩上用結打着一個圈;地上,幾塊還算平整的石塊堆砌着。
嘶~
很明顯,這是要上吊的節奏啊!
武靖天也懶得看這倆人眼神里的對峙,上前問道,「敢問兩位,你們這是…….?」
荒郊,野外,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突兀地在耳邊響起,令得兩人心中一緊,一同扭頭看着武靖天,不看還好,一看,兩人齊齊嚇了一跳,
「哎呀~媽呀!!」
也不怪他們被嚇到,一般情況下,荒野之中能見着個人,心裏都是緊繃繃的,更何況這青天白日的,一個男人赤身~裸~體,披頭散髮,腰上栓幾根草就這麼突然地出現在自己面前,說不緊張,那絕對是騙人的,漢代畢竟已經不是上古時代,誰誰都是綁幾片樹葉就出來見人的。
兩人臉上盡皆白了幾分,「你是人是鬼?!」
武靖天見問心頭一愣,果然再襤褸也要穿件衣衫。
「兩位莫驚,我當然是人,只是,」唉,該怎麼去解釋才好呢,武靖天對此也是頗為頭疼,「呃,不瞞兩位,事情是這樣的,我,遇到了強盜!」旋即將那伙強盜如何凶蠻的行徑,大肆無恥化了一番,面前兩位剛才的仇敵才明了地『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