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惜沖他拱了拱手,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又回到了剛才指揮的地方,冉貴秀望着她一臉無事的神情,心中開始盤算起,想為她做點什麼。
秦書並未馬上離開,眼睛一直盯着一線天處一袋一袋的糧滑出來,沒一會功夫上百袋糧食便運了出來,比起以往這個方法快了不止十倍,眼中頓時透着幾許讚賞,上前問道:「張里長這方法是誰想出來的?」
「還能有誰,自然是我們里長。」冉貴秀搶先道。
恰好李若惜也不想說話。秦書望着她的眼神閃過一絲敬佩,誇讚道:「我們付鄉長果真沒看錯人。」
李若惜笑而不語,冉貴秀卻白了他一眼,嘟喃了一句,「哎,也不知道這鄉長到底認不認得我們家裏長。」
這話把那秦書給嗆的尷尬不已,臉上頓時紅霞飛揚,把原本情緒有些低落的李若惜逗樂了,李若惜憋住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忙打圓場,「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這糧食運的也差不多,要不跟我一塊去看看下面的情況。」
「也好,也好。」秦書尷尬地道,巴不得快點離開,再說下去還不知道這女人拿什麼話來嗆他呢。
李若惜吩咐大寶指揮與秦書下了山,下山的路上秦書沒再多言,到了山腳便告辭。
趙信看着秦書離去的背影,問道:「他來做什麼?」
李若惜從懷裏掏出那張紙遞給他,說道:「別告訴你不知道這事。」
趙信接過那張紙,打開看了眼,望着她,說道:「我還真不知道此事。」
「但上面的郡守大印可是真的。」李若惜望着路上一輛接一輛的馬車,說道。
「是真的沒錯,但亭部還沒接到文書。」趙信看着紙上的郡守大印,淡淡地道。
「那有可能今天剛到的,而且你們都在這忙了一天了也沒有回亭部,不知道也正常。」這幾日子的相處,李若惜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趙信,他是個不會撒謊的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
「那一會我回亭部看看。」趙信將那張紙還給她。
李若惜伸手着接過來,望着前方,嘆息一聲,說道:「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我半個月前公告上寫的按以往的百分之十收取,現在稅已經收上來了,若我再改口怕招來民怨。」
說着,偷瞟了他一眼,在這個世界裏除了他或許在也找不到第二個可以傾訴的人了。其實她下山一是、想問一下他知不知道此事,二是、想跟他傾訴一下緩解一下內心的壓力。
「那你是不是準備自己扛下來?」趙信說着,不知不覺的便看向了她,與他相處的時間越長就越發的了解他,他這人寧可自己吃虧也不讓他人吃虧,有時他真不明白他到底是聰明還是傻。
「有這個想法,但沒這個能力,不過,我想總會想出辦法的。」李若惜依舊看着前方,淡然地道。
「其實你這又是何苦呢,這又不是你個人要增收賦稅,這是燕國的規定,相信村民會諒解的。」趙信安慰道。
「可我不敢冒這個險,我不想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信任就這樣給毀了,後面還太多太多事需要民眾的支持,而且如果我把這事一公佈怕會給有心人利用的機會。」她話中的有心人指的自然是如氏,如氏沒動是沒找到合適的時機,一旦有了時機自然就動起來了。
趙信看着眼前弱小的身子骨卻扛着常人難以扛的問題,令他莫名的想幫他一把,隨即道:「那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你不用為我做什麼,只要當我的聽眾即可。」李若惜笑着扭頭望着他。
這樣的笑卻讓趙信有幾分痴迷,只是,他本人並未察覺出自己的變化,淺淺一笑,說道:「那我以後當你的聽眾好了。」
「如此甚好。」李若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調侃道:「那你以後就是我倒苦水的垃圾桶了。」
「啊!怎麼就成垃圾桶了?」趙信頓時覺得好無辜,但還是保持一貫的淺笑,因為他心裏並不抗拒當他倒苦水的垃圾桶,跟他聊天讓人感覺很愉悅、很舒心。
「這是趙求盜的榮耀。」李若惜笑眯眯地道,大眼睛頓時眯成了月牙兒,很是迷人。
「那本求盜就在此謝過張里長了。」趙信很正式的拱手說道。
聞言
第三十七章 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