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急匆匆走到了老婦人身邊，關切問道：「婆婆，怎麼幾天不見，您就病成這樣了？」
老婦人安靜地凝視着錦瑟，眼底含着一抹悲涼與滄桑，似是想要說什麼，卻無法說出口。
一旁的丫鬟說道：「老夫人病得不輕，大夫說……」這丫鬟瞟了老婦人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才敢繼續說下去，「大夫說，她傷心過度，抑鬱難平，這是癥結所在。若是老夫人一直這樣下去，恐怕……」
這丫鬟低下了頭，沒敢繼續說下去，可錦瑟卻已經瞭然於心。
錦瑟咬了咬唇，在紅潤的唇上咬出一道深深的齒印，鼻尖酸酸的。
老婦人成了今天這副模樣，她唐錦瑟難辭其咎。
「婆婆，您一個人住在這兒，也怪寂寞的，不如跟我回去吧！我好好伺候你。」錦瑟是想，把老婦人接到身邊來照顧着，好好服侍她老人家，這才能讓自己的愧疚感輕一點。
老婦人道：「這多麻煩你啊！」
「不不不，我服侍您是應該的，一點都不麻煩。」
老婦人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那好吧！」
錦瑟的唇角微微一勾，心情略略轉好。其實她還想說說陸閬風的事情，但是一見老婦人這副樣子，她就說不出口了。
老婦人卻看出了錦瑟似是有心事，不解地問道：「錦瑟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沒有沒有。」錦瑟漫不經心地回應着，心頭卻在想着陸閬風，想他剛才的神情和話語。
「若有心事，就說出來，婆婆或許可以幫你。」老婦人一臉關切地看着錦瑟。
錦瑟瞥着老婦人，心緒沉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他……要出家了。」
老婦人的神色僵硬了一下，隨後露出一副淡漠之容，「那就讓他出家去吧！」這語氣滿不在乎。
錦瑟這心頭陰鬱起來，老婦人竟然是這種態度，那她該怎麼辦？
她該任由陸閬風出家嗎？
片刻後，老婦人又問道：「錦瑟啊！你是不是還惦念着他？」
錦瑟平靜地說道：「沒有。」
「那就任由他出家去吧！不必管他。」老婦人的語氣似是更加淡漠，更加滿不在乎。
下一秒，錦瑟的鼻尖明顯變紅了。
那傢伙真是怪可憐的，爹也不疼他，娘也不要他。
老婦人見狀，立即說道：「錦瑟啊！你哭什麼啊？」
「我沒有哭。」淚水在她的眼裏打着轉，她強忍着不讓淚水落下來。
老婦人感覺到心頭一陣酸澀，語重心長地說道：「錦瑟，別哭了。有什麼心事，跟婆婆說，婆婆會幫你的。」
錦瑟微微點了點頭，心頭滿懷感激。
老婦人輕聲問道：「是不是不捨得他？」
錦瑟低下頭去，咬了咬唇，眼底透着倔強，「才沒有呢！不說了，婆婆，我們先回縣衙吧！」
錦瑟可不想承認什麼，她現在心事很沉重，不想整理那些思緒。
老婦人只好點了點頭。
***
一輪紅彤彤的太陽掛在天邊，周邊的一切靜謐而深幽。
縣衙里，草木寂然，偶爾有輕微的風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