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大月明的天,月光下銀子般的世界,雪村寧靜。壁爐里的火噼里啪啦的響着,太子長風圍坐在暖炕上的一張小桌前對月獨酌,小桌上放着帶殼的炒花生和暖爐。屋子裏很亮堂,雖然也掌了燈,卻被小窗子外面的白雪映襯的如同白晝一般。阿丘推開門進來,在暖炕上坐了下來。
「一個人喝酒,那多沒意思啊?」阿丘說道。
「來來來,快快陪我暢飲一杯!」太子長風拿過玉盞給他斟滿酒。
「好酒啊!我觀你這幾日莫不是有心事吧?」阿丘心思細膩,自然什麼事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你說……愛情是怎麼一回事啊?」太子長風貌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確定要和一個大男人討論愛情?」
「嗨……我也就是那麼一問,說不說全在你。」
「我想……就像這杯酒吧!你明知道它飲多了會醉,會出洋相,可還是欲罷不能吧?」阿丘飲下一盞酒。
「是啊……一杯醉人的酒啊!」太子長風微微醉了。
「你不會是……看上白雪了吧?」
「喜歡又能怎樣?不喜歡又能如何?我配喜歡她嗎?」
「兄弟啊……你大概是沒救了!喝酒吧,喝完了就睡,睡醒了,啥也別想……」阿丘似乎是在安慰他,又似乎是在幸災樂禍。
「你說愛一個人,是不是就應該告訴她呢?」太子長風說完這話又覺得這話熟悉,似乎是在哪裏聽到過一樣。
「為什麼不呢?愛要坦蕩蕩,愛了就是愛了嘛!」阿丘的樣子似有些醉了。
「痛快!愛了就愛了!」太子長風端起玉盞一飲而盡。
「兄弟看得通透啊!過來人?」太子長風端詳着阿丘問道。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阿丘說着說着竟然淚流滿面。
「行了,行了,快別裝了!你以為女孩都是王八啊?能活一萬年?」
「那你有沒有被我感動啊?」阿丘的樣子像是醉了,又像是在傻笑。
「感動。不過……這段話,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果然,瞞不住你!」
「你幫我一個忙吧?」
「說吧,兄弟我赴湯蹈火啊!」
「你把這對玉珏給白雪,你就說……就說我想和她走得近一點。」
太子長風從懷中取出一對玉珏。
「好,我去辦。」阿丘飲下一盞酒。
第二天,演武堂。
「給了嗎?」太子長風問。
「給了。」阿丘答。
「她怎麼說?」
「她什麼也沒說。」
一整天,太子長風沒了主意,就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不敢見家長一樣,他躲着白雪,躲開白雪的眼睛,躲開白雪的人。
這天晚上,阿丘拿着一對玉珏回來了。
「怎麼又拿回來了?!」
「白雪讓我把這個還給你,她說……」
「她怎麼說?」
「她說,戰事在即,君當多思國事。」
「我知道了。」
太子長風很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夜已經很深了,白雪還沒有睡,她還在為白天的事煩心。阿丘把一對玉珏給她的時候,只是對她說,太子長風想要和她走的近一點。那這算是什麼意思嘛?你叫我怎麼做?你一整天都躲着我,我還能吃了你啊?真是氣死人了,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躲我躲到什麼時候?
夜已經很深了,太子長風也還沒有睡,他還在想着白天的事兒。好不容易才鼓足了那麼一丁點的勇氣,被當頭一盆冷水就澆滅了。剛剛送出去的東西,怎麼就退回來了?長風啊,你腦子裏每天都在想什麼?你如今這番境地,還有心思用在這些兒女情長上嗎?
演武堂里大家依舊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但大家驚奇的發現,白雪和長風的話少了許多。除了每日講武堂講武時必要的幾句話
第三十二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