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竹只是捧着藥瓶,嘴巴還呈現O型。
看着天鳳一襲白衣沾染噴濺的血,手上還提着一顆血淋淋的斷頭。
一時心裏五味雜陳。
天鳳變強了他很高興,但變得這樣沒有人性,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
她為何想要變強?
「對了。」
走了幾步,天鳳站住了腳,扭捏了幾下,才很不好意思的說:「幫我向木子風道聲歉,居然讓他被牽連兩次,真是罪過啊!」
長長的嘆一聲氣,天鳳也不再留,驅使風鈴,騰空而起,如仙子飛天,朝着滿月而去。
公子竹眨了眨眼,望着映着月光離去的天鳳,納悶了一會:「木子風?她是說誰?」
……
慕王府,聽風閣。
夜風微拂,夾帶花香,清新撩人。
慕雪端着一盞清茶坐在聽風閣最頂層,鳳眸流轉,時不時透過窗子瞟向大門口,在看到天鳳從大門口閃入時眸色倏地一暗,眨眼間又是一片墨凝精亮。
失敗了?又失敗了?
她氣憤的把茶盞摔在地上,身邊伺候的人,呼啦啦的全跪了下來!
不明慕雪是為何而生氣?
「砰!」
門忽然被人踢開。
慕雪正氣頭上,也不見來人是誰,就破口大罵。
「是那個不要命的敢踢本小姐的房門?找死嗎?」
「是我!你敬愛的大姐。」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屋內的燭火噗嗤一聲盡數熄滅。
慕雪倒抽一口冷氣,猛地抬頭去看。
只見背對這月色而站的白衣女子,渾身上下沾染鮮血,但那張清冷絕麗的臉,依舊高傲不可攀附。
此時她的嘴角正勾着笑,一步一步的朝着慕雪移動。
「你,你,你要做什麼?」慕雪驚慌失措的用手指指着越發接近的人,臉上表情無法言說。
跪在地上的婢女見是大小姐光臨,也不敢作勢,只能把頭低的更低。
天鳳陰森森地說:「本公主稍微陪你們玩一玩,想讓你們開心開心,怎麼你們就得意忘形了?有時候要點到為止,莫要得寸進尺,知道嗎?」
她靠近坐在椅子上全身發軟,滿臉恐慌的慕雪,低頭俯視着她,一雙紅眸,煞氣粼粼。
慕雪嘴唇顫抖的反駁:「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什麼意思?想恐嚇我嗎?」
「不懂是嗎?」天鳳斜挑起眉眼,把手中還在滴血的包裹丟到了慕雪的懷中。「打開看看你就懂了。」
慕雪被這般可怖的天鳳鎮住了心神,只能按照她說的。
顫抖着手指,慢慢的打開腥臭味極重的包裹。
當包裹裏面的東西完全展露出來時——
「啊——!」
慕雪失聲尖叫,把包裹丟了出去。
那顆斷頭撞上柱子,滾落下來,惹得滿堂尖叫。
膽子小的婢女當場被嚇暈了過去。
慕雪穩住心神,悄悄的抬眼。
這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那顆頭就是千鳴的頭。
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睜得圓溜溜的大,那不甘心的眼神非常清晰。
看得慕雪渾身汗毛直立,胃裏面翻江倒海,再次失聲。
「啊——!頭……頭……啊——!拿開,快給我拿開……」
她的臉色全然蒼白,詞句已無法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