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忠賢沖韋小寶賠笑道「桂公公,不好意思,剛才耽擱了你洗澡沐浴,你趕緊換上衣服吧,皇上還等着召見你呢。」
說着聶忠賢往身後一擺手,一個小太監端着一個托盤進來,韋小寶一瞧,見托盤上擺放這一套整齊的新衣,看來聶忠賢想的還很周到,韋小寶伸手指了指鰲瑾。
聶忠賢會意,轉身剛想說話,鰲瑾搶先一步道「不就是想趕我走嗎?本姑娘懶得搭理你們,我來是看看湯若望是不是關在這裏,我爹爹說了,此案子關係重大,刑部一定要嚴加看管,不能馬虎。」
聶忠賢哈哈大笑,道「回去告訴捏爹爹,這事我自由定奪,還不勞熬少保費心。來人,送鰲將軍回府。」明擺着聶忠賢現在不把鰲拜放在眼裏。
韋小寶不由得心中歡喜,心說「有門,這麼厲害一個傢伙,要是和鰲拜走到一起,到時候狼狽為奸,一個隻手遮天,一個控制東廠,到時候朝廷上下,誰還把康熙小毛孩放在眼裏啊?就算有我這個天才幫康熙,那勝算也不大啊,何況我的武功還沒練到家,打一個還成,要是多了,我也只能學《鹿鼎記》中的那個韋小寶了,只能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鰲瑾瞪了聶忠賢一眼,嗔道「我爹爹是我爹爹,你們最好不把我和我爹爹混為一談,我只是奉命行事,既然命令我已經傳達到了,不用你趕,我也會走,誰稀罕你們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本姑娘能來這裏是你們的榮幸,我呸,氣死我了。」
狠狠的瞪了韋小寶和聶忠賢兩人一眼,一人賞了一個白眼,鰲瑾氣沖沖的走了,韋小寶心裏還有些不太相信。沖聶忠賢道「聶總管,這個鰲瑾真的是熬少保的千金嗎?」
本來,韋小寶想直接喊鰲拜名諱,不過守着聶忠賢還有一干侍衛。怕傳揚出去不好,萬一扣自己頭上一個蔑視朝廷大臣的罪名,也夠自己喝一壺的。
聶忠賢點了點頭,沖韋小寶笑道「說來也奇怪,這父女兩個都是一個脾性。都是囂張跋扈,橫行無忌的主,桂公公,我奉勸你一句,這種人你最好少惹為妙,鰲拜可就這麼一個女兒,疼的可不得了,不過這小丫頭片子卻也有些能耐,不似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從小就拜師學藝,熟讀兵法戰策,一個女孩子家居然學人家穆桂英掛帥,學人家花木蘭從軍,不過不是我誇她,領軍打仗,這小丫頭倒也有些本事,她這個福威將軍,可是上陣殺敵憑真本事得來的。」
韋小寶沒想到鰲拜竟然生了這麼一個出色的女兒,雖然大家個個都說巾幗不讓鬚眉。女子能頂半邊天,但是古時可就大大不同了,那是提倡女子無才便是德,姑娘沒嫁人之前。最多學學刺繡,學學縫補衣服,做些女紅之類的活。
就算大戶人家的千金,有的進私塾上學,那大多也是杜撰出來的,就是有。也是幾個女扮男裝混進去的,更別說從軍打仗了,像穆桂英,花木蘭的確是女中豪傑,可是畢竟古往今來就那麼屈指可數的幾個人啊,韋小寶心裏不由得對鰲瑾暗暗佩服。
不過轉念一想,一個女孩子從軍打仗,晚上睡覺怎麼辦?難道和那些臭男人在一些,還有上茅房怎麼辦?難道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偷跑出去啊,還有士兵操練難免有身體接觸的,要是被人吃了豆腐怎麼辦?
韋小寶一下子腦中冒出了十萬個為什麼似的,冒出很多問號,心說「到時候找機會探討一下,說不定哪天我冒充女人,學點經驗也有備無患啊。」
聶忠賢瞧着韋小寶在哪裏一會嘴上笑嘻嘻的,一會臉上凝成一片,陰晴不定的,有時候還能看到韋小寶嘴角流水,聶忠賢生怕打擾了韋小寶的大事,站在邊上不敢言語。
好半天,韋小寶才恢復平靜,韋小寶扭頭一看,見聶忠賢站在身邊盯着自己看,嚇的韋小寶一下退後幾步,韋小寶道「你幹嗎這麼看我啊?你盯着我看多久了。」
聶忠賢不解,回道「也沒多久啊,就半個時辰。」韋小寶剛吐出一口氣,聽到後半句直接猛的一咬牙,「哎呀」差點把自己舌頭給咬下來。
韋小寶看看時候差不多了,換好衣服,沖聶忠賢道「不管怎麼說,很榮幸和聶總管相識一場,多謝你的照顧,改天我請客,一定好好謝謝聶總管,今兒皇上急着召見我,我就不再久留了,告辭。」
說着韋小寶就跟着兩個小太監身後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