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了個涼亭坐下,韋小寶遞上自己珍藏的香煙,沒想到陳近南也是同道中人,對韋小寶的香煙連連讚嘆,欣喜之情,溢於言表,聊着聊着,就說到台灣鄭家,韋小寶只是蜻蜓點水,旁敲側擊了一下「總舵主,如今天地會麾下有多少人馬?」
陳近南道「呵呵,小寶啊,雖說我的天地會總舵主,但是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有多少人馬,大小分舵,遍佈全國各處,至少有十萬之眾吧。」
「啊……這麼多?」韋小寶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十萬江湖義士、武林同道,如果把這股力量擰成一股繩,那可就無往不利,堪比百萬雄兵了,畢竟這些人,都是江湖出身,個個武功高強,比韃子軍隊自然勝出十倍百倍。
韋小寶長嘆一聲,「可惜啊,可惜,如此精兵猛將,只不過是曇花一現,浪花一朵啊。」
韋小寶滿臉惋惜之色,弄的陳近南雲裏霧裏,不明所以,陳近南道「小寶為何發此感慨,我天地會個個都是武林義士,民族好漢,到時候推翻滿清,個個勇往直前,前途不可限量,為何說只是曇花一現?」
韋小寶輕輕一笑,「自古有言,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雖說你是他們的總舵主,倒是只怕到時候,發號施令的不是總舵主你,而是台灣的鄭克爽吧,鄭克爽是什麼人,不用我多說,總舵主也明白,十萬之眾的英雄好漢,究竟是不是曇花一現,總舵主不妨拭目以待,時候不早了,小寶告辭。」
韋小寶只是點到為止,箇中滋味還是靠陳近南自己體會,說完,韋小寶大步流星的走了,只留下陳近南一個人怔怔發呆,不知所措。
時間緊迫,飛馬來報,俄羅斯雄兵十萬,已經南下黑龍江,一入關,這些洋毛子就像發了瘋的畜生一樣,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更可恥的是,不少婦女姑娘,被這些禽獸毫無憐憫的糟蹋,韋小寶聽完探報,連夜召集紅星眾將議事,商量明日一早立刻動身,早日北上和紅星兄弟匯合,韋小寶將消息通知方怡等人,讓他們早點收拾,準備趕路。
想到九難師徒,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告個別,打個招呼,第二天天一亮,韋小寶早早的穿衣下床,在方怡小郡主的伺候之下,洗漱完畢,邁步來到九難阿珂所在的小院,剛進院,就看到阿珂背着包裹,陪着九難往外走來,三人正好來了個對撞,韋小寶大吃一驚,「師姐,你這是幹什麼,要走嗎?」
九難微微一笑,阿珂卻是看也看不看韋小寶,故意將臉扭到一邊,對韋小寶視若無睹,最大的諷刺,就是對人的無視,這讓韋小寶一陣苦笑,心說,守着師姐,你總得給我個面子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其實還真是韋小寶占人家便宜,欺負人家。)
九難好像沒看見一般,九難道「小寶你不是要上路嗎?我們師徒二人正好和你作伴,一起去北方看下,也好幫你一臂之力。」
「太好了,師姐。」
韋小寶興奮的就跟得到寶貝似的,高興的一把將九難抱住,興奮的大喊大叫起來,阿珂一看,冷笑一聲,「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就知道偷腥佔便宜,見了我師父,也這般無禮,看來你這德行,是從娘胎裏帶來的,生來就會。」
九難雖說三十多了,出家多年,可是卻還沒看透紅塵往事,尤其對男女情事,更是難以忘懷,猛一下被韋小寶抱住,九難臉瞎一下,霎時佈滿紅雲,古井不波的內心頓時掀起驚濤駭浪,聞着和那人神似的味道,頓時腦海中一片空白,望了推開韋小寶。
乍一開始,韋小寶還真不是故意的,純粹是高興所致,被阿珂一說,再加上美女在壞,兩人隔衣相擁,淡淡的體香,清雅的處子味道,無一不讓韋小寶心潮澎湃,韋小寶趕緊退開,可是卻發現九難的手臂正在身後反抱住自己,一時竟抽不開身,韋小寶愣住了,心說「師姐這是怎麼了?難道剛見了一面,就對我如此迷戀,看來我還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師父,他在欺負你,你還不撒開手。」
阿珂氣的大聲提醒,韋小寶心中委屈,心說「你看清楚好吧,是你師父抱住我不放,企圖非禮我,我大人大量,心懷博愛精神,不予計較也叫算了,你還反過來說我占師姐便宜,真是豈有此理。」韋小寶狠狠瞪了一下阿珂。回味着早晨懷抱阿珂的絕妙感覺,不由得心中一盪,滿臉壞笑,色狼本性盡顯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