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還是你有魄力啊,這麼一大筆錢,皇上知道了定會龍顏大悅,做官嗎,就要有魄力,出手豪爽,俗話說的好嗎,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付出越多,這回報也會越大。你放心,回頭我在皇上面前定會提吳知府多多美言,連升三級,我不敢擔保,但是,升官財,包在我身上。」韋小寶拍着吳之榮的肩頭贊道。
韋小寶怕吳之榮起疑心,幫吳之榮出了個字據,然後兩人簽上字,韋小寶將字據收好,接着,讓人準備酒菜,兄弟兩人好好親近親近。
吳之榮自然樂意,能跟當朝第一紅人,鹿鼎公為韋小寶攀上交情,那可是莫大的機遇,有了這層關係,以後飛黃騰達,易如反掌。
席間,韋小寶偷偷離開一會,叫來蘇荃等人,在她們耳邊囑咐幾句,蘇荃,龍兒,兩人來到席間,頻頻舉杯敬酒,韋小寶夫人作陪,吳之榮更加得意,敞開肚子,好一頓猛灌,足足喝了三個多時辰,喝的吳之榮暈頭轉向,直說夢話,甚至拉着韋小寶的手,要拜把子,差點沒把韋小寶噁心的吐了。
最後,見吳之榮酩酊大醉,韋小寶讓蘇荃照着吳之榮先前的筆記,又寫了一份字據,這張字據,上面寫的也是捐錢分憂,只不過把朝廷換成了平西王而已,最後,拉着吳之榮的手簽名畫押,然後派人將醉的不省人事的吳之榮送回知府衙門。
「相公,你這手真高啊,單憑這張字據,咱們就能讓吳之榮死無葬身之地,也能替莊家滿門報仇雪恨。」蘇荃贊道。
韋小寶搖了搖頭,拿出先前吳之榮送的五百萬兩本票,笑道「這還遠遠不夠,好戲還在後面呢,不整死他,我是不會罷手的。」
找了吳之榮,對於兩江總督麻勒吉等人,韋小寶也沒落下,一一招來,將先前朝廷急需銀兩的事情,說與他們,跟吳之榮一樣,他們也是自認為很得意,每人又湊了一大筆錢財,沒過幾日,連送禮的,加上大家湊的份子,起碼一千多萬兩,韋小寶不由得暗暗稱讚,這揚州一帶的地方官,油水還真是多,一個個這麼能撈,老子辛苦一年,也就混個俸祿而已,比起這些雜碎,真是小巫見大巫,關公面前耍大刀啊,不值一提啊。
過了幾日,韋小寶下通告,各街各巷,全部張貼,讓百姓檢舉地方官的罪行,不論大小官員,若是屬實,每人賞賜紋銀五十兩。
百姓們這下可熱鬧了,有韋爵爺坐鎮揚州,大夥心裏有底,再加上舉報了還有賞銀可以拿,一個個全都涌到何園,韋小寶專門在何園前廳設立了一個辦事處,有專人負責接待百姓。
這個告知府貪污,那個告總督私占土地,還有告知府小舅子欺男霸女的……等等,說什麼的都有,韋小寶讓人一一寫下來,讓百姓簽字畫押。
韋小寶這麼一弄,揚州各地大小官員全部震驚,心說,前幾日剛收了銀子,現在就要抓我們的罪證,明擺着就是卸磨殺驢,紛紛找上門來。
「韋爵爺你這是?」吳之榮滿臉大汗,不知是跑來的,還是心裏不踏實,身上都出了虛汗。
「來來,吳知府請坐,先別急,咱們慢慢談。」韋小寶拉着吳之榮坐下,心說,再讓你小子得意兩天吧。
韋小寶解釋道「咱們為朝廷分憂,一片赤誠,可是呢,難免不會遭人猜忌,甚至聖上也會起疑,以為咱們錢財來路不當,有搜刮百姓之嫌,你說呢吳知府?」
「韋爵爺明鑑,這些都是卑職變賣家產,多年苦心積蓄啊,絕非搜刮百姓,更談不上來路不當,非法所得。」吳之榮趕緊解釋,可是,望着韋小寶直勾勾的眼睛,竟沒有半點底氣,只是在強自狡辯而已。
韋小寶哈哈一笑,「吳知府,咱們都是自己人,跟我你還裝什麼清廉,銀子來的不當,又當如何?本官只是不想讓外人非議,故此出此下策,做做樣子而已,咱們這樣一來,別人都知道揚州處理貪官處理的嚴厲,誰會相信這上繳朝廷的銀子會是來路不當呢?你說呢?吳老弟。」
「爵爺高明,卑鄙佩服,只是這百姓們,萬一說露了嘴…」話音未落,韋小寶笑道,「哎…吳知府還信不過本官嗎?本官如今跟你可是同坐一條船,又怎麼會陷害於你呢。」韋小寶安慰道。
一一將眾官安頓好,韋小寶寫了一封密函,連帶吳之榮造反的字據,百姓們的訴狀,還有那一千萬兩銀票,一併送交給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