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韋小寶打坐完畢,一看洞內居然有了亮光,扭頭一看,石門被打開了,心中歡喜,趕緊站起身來,『撲通』一聲,接着又栽倒了,很久沒有起身了,身上早就沒了力氣,猛一起身,直接抽筋倒地。
休息了半個時辰,韋小寶才慢慢舒展了下手腳,緩緩站起,扶着牆壁走出石洞,一看洞外,木桑道人正在院子裏坐着品茶,寒冬酷寒時節,呼嘯的冷風嗚嗚的吹着,木桑道人宛若石雕木像一般,只是手臂拿着茶碗,身子一動一動,要不還以為得道升天早就嗝屁了呢。
一見這老頭,韋小寶這氣就不打一處來,破口就罵「你個牛鼻子老道,你是不是想讓我死啊,幾天幾夜都不給小爺送飯吃,我看你是成心的,整天一個人呆在這鬼地方,你腦子肯定有毛病,不是精神病,就是得了失心瘋。」
木桑道人聽着韋小寶的謾罵,微微一動,轉過身來,淡淡的看着韋小寶,笑道「你這小娃娃,怎麼一點教養都沒有,偷吃我的老母雞不說,學了我的清心訣還不領情。我老道活這麼大歲數還沒被人罵過呢.你是不是黑屋子沒呆夠啊,要不要回石洞睡個回籠覺啊?」
嚇的韋小寶趕緊賠笑,「老頭,什麼老不老小不小的,忘年交多了去了,以前我還交過一個老大哥呢,我的太極拳就是他交給我的,那老頭都差點跟我拜把兄弟,你就別不知足了,咱倆平輩論交情多好啊。」
雖然心裏曾幾度懷疑木桑老道的江湖騙子,但是,自己再山洞幾天幾夜沒吃沒喝居然活了下來,這很不可思議,老頭剛剛也說了是自己學了他的清心訣,看來這老道有點門道,更何況,他是獨臂神尼——九難的師父!
韋小寶有自己的小算盤。心說「你是九難的師父,我要是認你當師父,那我豈不成了九難的師弟,阿珂的師叔了。那以後還怎麼泡妞,怎麼追求阿珂啊,打死我也不願意。」
老頭突然眼睛一亮,起身抓住韋小寶的手臂,一臉急迫的追問道「你說的那個老頭叫什麼名字。長的什麼模樣?」
韋小寶沒想到這老頭對別的老頭也這麼上心,想了想陳老的樣子,就給木桑講了起來,韋小寶道「也沒什麼,花白的鬍鬚,一頭白髮,站在一起,和你差不多,年紀也七十開外吧,名字我不記得。我只知道他姓陳,老頭早雲遊四方去了,臨走還給我一個玉墜。說是他的至親血肉的貼身之物,讓我幫着找尋一下。」
木桑道人聽完韋小寶的話,喃喃自語道「姓陳,白髮,白須,七十開外,對了對了,陳老哥你可讓我好找啊。」
韋小寶頓時楞了。「怎麼老頭還和陳老認識啊,看來自己這師父不用拜了。」
韋小寶問道「老頭你怎麼和陳老認識啊?」
木桑道人這次沒有怪韋小寶沒大沒小,想到陳老,眼圈泛紅。微微有些濕潤,嘆了口氣,木桑道人說道「那可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們兩個是最好的兄弟,江湖上大家給面子,給我們送了個綽號。叫『嶺南飛劍』他是我的結義兄弟,後來……哎……世事難料,一言難盡啊。」
韋小寶沒想到木桑道人和陳老居然有這麼親的關係,在韋小寶的馬屁神功加上死纏爛打之下,木桑道人終於屈服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陳老名叫陳劍,木桑道人原名劉飛,兩人是五十多年前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俠,『嶺南飛劍』名不虛傳,兩人專門替天行道,打抱不平,聞聽『嶺南飛劍』之名,那些屑肖不善之徒紛紛退避三舍,江湖朋友也都給幾分薄面。
兩人關係好的不得了,最後義結金蘭,結成生死兄弟,可是最後因為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人,木桑道人為了成全陳劍,毅然遠離紅塵,做了道士。
那女人卻傾慕木桑道人,為陳劍生下一個男孩後,也離家出走,遠遁他鄉了,至今下落不明。
木桑道人想起往事,禁不住老淚縱橫,韋小寶對木桑很是敬佩,沒想到這老道如此看重兄弟之情,為了兄弟連女人都拋棄了,算是個漢子,可是就是太傻了點啊,要是擱我,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既不能丟了兄弟情義,女人也得搶到手。
韋小寶安慰道「老頭,你也不用太難受,陳老也沒去世,相信你們還有相見重逢的機會,你可不能放棄啊,至於那老婆婆,我相信你們也會有重逢之日的。」
良久